走在前麵的那個農民伯伯苦著臉,一言不地下樓了,來到那袋禮品麵前,把煙拿出來,又撿起那腿羊肉,歎了聲氣走了。
周濟爬上三樓,按了門鈴後,鐵門打開,一個長著大餅臉的女人在門口看了一眼,挺不高興地問了句,“找誰?”
這女人給周濟的印象是,好大一漲臉,臉上抹了很濃的粉底。一眼望過去,臉上是白的,可到脖子那裏就顏色變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色差,讓人看了很鬱悶,很想吐的味道。
聽這女人的口氣,應該就是舒秘書長的老婆。看到這個女人,周濟就無由地同情舒秘書長,也為自己感到幸運。
天啦,找了這一個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晚上是怎麼睡著的。如果換了自己,寧願從這三樓跳下去,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隔著鐵門,周濟回答,“舒秘書長在家嗎?我是沙縣的。”
舒秘書長在客廳裏看電視,聽到周濟的聲音,就叫了一聲,“周濟啊,你倒是挺快,這麼會工夫就到了。”
那女人這才打開門,丟下句,“進來吧!”然的就轉身回客廳了。
周濟進門之後,很快就現這個女人除了臉大之外,屁股也比較大。走路的時候,那兩團肉一聳一聳的,看得挺惡心人的。
偏偏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幾左右,身材就不要說了,其實身上肉也不多,不是臉大屁股大。周濟將禮品放在門邊,叫了聲,“秘書長,新年好!”
“坐吧!”舒秘書長連身都沒起,就朝廚房裏喊了句,“小劉,泡茶!”
來舒秘書長家的人,一般是不用泡茶的,因為來的人必定很快就走。既使他不走,也會被趕走。一旦舒秘書長叫泡茶的時候,說明這個客人比較重要了。
坐在沙上那個女人就看了他一眼,很耐悶自己男人為什麼要特別對待這個年輕人,看他的模樣,也大不到哪裏去,估計就個二十五六的樣子。隻是看上去比較老成,四平八穩地坐在那裏,一點也不害怕。
“叫小劉拿點點心出來。”舒秘書長朝那女人喊了一聲,那女人極為願意地扭著大屁股走進去了。
叫小劉的保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長得不怎麼樣,將茶放在周濟麵前後,來到門邊將他剛才放的禮品袋拿了進去。
“喝茶,喝茶。”舒秘書長躺在沙上,朝周濟喊道。
就在周濟端起茶杯的時候,那個保姆從房間裏出來,在舒秘書耳邊說了幾句,舒秘書臉上就綻放起了笑容。肯定是那保姆告訴了他周濟送的是什麼東西,這才讓他喜笑顏開。
果然,周濟才喝了一口茶水,舒秘書長就扔了支煙過來,“過來坐坐就行了,幹嘛去買東西。”
周濟微微一笑,“哪裏買什麼東西,我就空手來看看,拜訪一下領導。”
“你這人我最喜歡了,交起來也有意思。”舒秘書長就坐直了身子,給自己點了支煙,“這段時間登門的實在太多了,搞得我頭都大了。昨天晚上到了封書記那裏,回到家裏人就沒斷過。”
舒秘書長吸了口煙,看著周濟道,:“象剛才那兩個人,是我以前一個村裏的,他們這些人啊,煩死了,每天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天天都有人找上門來。你說我哪有時間陪著他們轉啊/?還提了兩條普白過來,被我從樓上扔下去了。兩條普白也想讓我給他兒子找工作?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了他們多少好處,你說我一個秘書長,上下也是要打點的是不?太不象話了。”舒秘書長搖搖頭,一付深惡痛絕的樣子。
周濟也不說話,隻是陪著笑了笑。
“你在下麵幹過一屆,隻要過得去,說哪天調上來還不是容易的事?我跟你透個消息,封書記可能要調走了,去省城,具體什麼位置還沒確定下來。”
看舒秘書這模樣,八成是真的。封書記要調走了?那自己幫馮武辦手續的事看來還得趕緊。從舒秘書長的話裏,傳達了兩個意思。
一是封書記在牡丹江市呆不長,要調走了,你有什麼事要快辦。
二是你周濟以後沒有那靠山,還不得靠我?封書記要走,舒秘書肯定就要動。至於他動到哪個位置,還很難說。應該也上不會下。
這倒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周濟隻要打個電話問問,就可以證實真假。於是他假裝很有誠意地道:“謝謝秘書長。”
“不客氣,都是自己人嘛。”舒秘書很有哥們地揮了揮手。
在秘書長家裏呆了二十來分鍾,周濟就告辭了。
柳海在樓下等他,兩個人出了市委家屬大院,周濟就讓他把車子開過去找一家好點的賓館先住下,明天兩人就趕回沙縣。
與劉曉軒通了個電話,問了溫雅那邊的情況。劉曉軒挺熱情地道:“你晚上住哪?來牡丹江了也不到我這裏坐坐,怎麼就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