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笑了說:“陳姐,你怎麼想起到這裏來了?”
“我倆在縣裏閑逛,不得讓人閑話說死。我倆還真沒好好的聊過天。你能把位置讓給我,我才發現你很仗義。前幾天我錯怪了你。”
“陳姐,你說什麼呢?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正因為你的態度,我才覺得我其實還年輕,想的問題很單純。”
停下車,陳娟先下了車說:“你等一下,我去看看這裏怎麼樣。”
過了一會,陳娟出來說:“下車吧,這挺幹淨的。”
周濟下了車,走進這個農家客房,一股暖融融的氣息撲麵而來。接待他們的是個女孩,告訴他們,在這裏呆一天,管一頓酒飯一百元。陳娟說:“我給你二百,你把酒菜好好的準備一下。”
那女孩顯然很高興,說:“牛肉,狗肉,還有驢肉,想吃什麼?”
陳娟就說:“周濟你想吃什麼,想不想吃點大補的東西?”
周濟笑著說:“補過了我可沒有瀉火的地方。”
陳娟煞有介事地說:“不能吧,那些女孩個個漂亮,她們跟你的都親親秘密的。”
“打住,我可進屋上炕了。”
周濟開門進了屋,陳娟交了錢,告訴她午飯都準備什麼,也跟著進來。屋子不大,但是暖暖呼呼,對於從山裏出來的人,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環境。
“在這樣的環境裏,就成了一家人了。”
陳娟上了炕後嗑起了瓜子,衝周濟親切地笑起來。周濟突然發現,陳娟就跟自己的親姐姐似的,這就更讓他產生不能壓製她,不能讓兩個人生分了的念頭。
陳娟在林業中心校讀書的時候,就是有名的才女,但她沒有考上大學,就分到場部當起了一名文書。在局機關,陳娟是個既漂亮又有才的女孩,幾乎是所有年輕的男人追逐的目標,那時的計德厚是計劃科的科長,是最有發展的年輕人,陳娟也就不失時機地嫁給了計德厚,幾年過去,計德厚當上了局長,陳娟也從一名文書,當上了宣傳科的幹事。兩年前,計德厚從林業局局長的位置,來到縣裏當上了經貿委主任,舉家搬到縣城,但還是這段時間,才習慣縣城的生活。
對於一個隻喜歡寫詩的女人來說,她想的並不是當什麼官,而是一心寫出錦繡文章,但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詩才拙劣,要想成為真正的詩人,那是難上加難,仗著自己的老公計德厚的關係,混了個文聯副主席,提拔為副科級,她也就滿足了,但橫空殺出了周濟,她本以為周濟怎麼也不能超越她,但她低估了周濟的才能,周濟來了幾天,就對她產生了巨大的威脅。
她起初對周濟處在默默對抗的狀態中,可她發現周濟是個很懂事的人,主動讓出位置,她幾乎是喜極而泣,也就自然地冰釋了對他的誤解,和他一同想起辦法來。
但沒想到的是,他們信賴的齊官亮竟然讓他們想好的計劃成為泡影。也許齊官亮是讓周濟過兩個月接替石成金當上文聯主席後,在把他調離,但這隻是他們倆的分析。
陳娟說:“你用不用去找一下齊書記,親自跟他談一下呢?”
周濟說:“我是跟苗振鐸說了,這事苗部長應該就可以做主,但齊書記是什麼意思,我真是鬧不明白。”
“所以你就去齊書記家跟他談談,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還沒去過齊官亮家,但他對到領導家拜訪,並不懼怕。他想,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也可能苗振鐸沒有把他的想法表述清楚。他還是覺得齊官亮對他不錯的。
周濟對陳娟說:“那我就盡快到我家去一趟。我去總不能空手吧,可我真不知道該那些什麼?”
陳娟從包裏拿出一個紙包,說:“這個你拿著。”
周濟問:“這是什麼?”
陳娟說:“錢啊。你不拿錢,這事兒就是辦不成的。”
這卻是周濟沒想到的。都說買官賣官,難道他還真的需要買這個官嗎?如果是這樣,這個官他寧可不要。
周濟嚴肅地說:“這事我幹不出來。再說,我升副科級,我也沒花一分錢啊?”
陳娟說:“那時大家都給你說情,你也真的幹出了別人幹不出來的成績,他不能不提拔你,現在可就不同了。再說,你剛當上文聯副主席就想調離,他不會輕易地同意的。你要是想離開文聯,到經貿委當那個副科長,你就必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