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激動了,兩隻胳膊藤條一樣纏住了我的脖子,嗚吟著咬人,偷空說:“別聽我們宿舍那幾個的閑言碎語,舅舅是對我好,可我不是一個靠關係沒理想的繡花枕頭。我給爸爸媽媽說了,我要堂堂正正考研找工作。”
我任由她“撕咬”, 她的舌在我嘴巴裏奮勇前進,蛇一樣的遊走,相鄰十幾米遠處,另一棵垂柳下一對相擁的男女聽見了我們的聲音,幾次回頭向這邊張望。那女的手開始不老實了,在那男的腰下亂抓亂動。於是,花園裏洋溢著一種聲音,那是多麼誘人的聲音啊,是少女激情燃燒時從喉嚨裏流淌出來的聲音,美麗燦爛的星空都在抖動,仿佛阿勒泰草原上的羊群被風吹過,痛了然後快樂著。這是我所經曆過的最銷魂的香吻,它換起了我們的愛情的瘋長,我要窒息了,而她卻軟軟的倒下去了。
我們就那樣躺著,身下的青草還有熱溫,隔著衣服感覺到大地也在發燒。我想進一步,她的手指準備好了,“不行,絕對不行。”在我的手將要進入的刹那間,她使勁掐了一把我的某個部位,我哎喲一聲,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忍不住罵出了一句髒話,她卻輕輕依偎過來,輕輕撫摸著說:“疼嗎?”
我甩開她的手,呲牙喊道:“你說呢?”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進廁所尿尿,那地方已經紅腫起來了,撒尿都疼的不行,悄悄看尿液,幸好沒有血紅。想想得去看醫生,這麼腫著也不是個事兒,千萬別落下什麼後遺症,老程家還指望它傳宗接代呢。撒完尿回來,躺床上假裝呻吟幾聲,大聲托付齊樹柏代我向老師請個假,三個家夥齊刷刷湊過來問我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不耐煩的喝到:“頭疼。”
九點鍾,我弓腰馬趴的走進了學校醫務室。進了醫務室卻想不起我這屬於哪個科,該掛什麼號,悄悄問掛號處一個女大夫,她也難住了,想了想說應該掛外科,“你這情況屬於跌打損傷。”
好在學校的學生不用掏錢掛號,我拿了號去找大夫。那外科大夫是個女的,看她年齡很輕的,我猶豫了一陣子,直到她不耐煩起來才進去。她聽了我的情況,毫不臉紅,一臉正經,我希望她至少笑一下,但她沒有,處方上畫了幾筆,回頭竟然叫我脫褲子。我立即鬧得一臉大紅,扭捏著不脫,她嚴肅認真的說:“脫吧,我們當大夫的什麼沒見過?”
奶奶的,你們大夫見多識廣,可脫褲子露屁股的是我不是你,你們大夫臉皮厚,我還不好意思呢,長這麼大還從未在女人麵前脫過褲子呢,當然,小時候奶奶和母親除外。那大夫態度堅決,看我還要磨蹭,怒吼一聲:“快點。”
我閉著眼睛脫下了褲子。
“是疝氣。”她一把鑷子撥拉幾下,算是檢查過了,說道:“擠壓性疝氣,不及時治療會影響那方麵的功能。”
我明白她的意思,已經有點戰戰兢兢了,忙問:“怎麼治?”
“做手術。”她都準備下診斷書和治療方案了。
我急忙說道:“大夫,我回去準備準備,好嗎?”
她說道:“準備什麼?”
我說道:“起碼叫個朋友過來陪著。”
她說道:“好吧,不過抓緊了,明天我要休假。”
我再弓腰馬趴的回到宿舍,早飯沒吃,這陣子肚子餓了,看櫃子裏有什麼吃的沒有,他娘的幾個家夥一點吃的不給老子留,肚子空著難受,那就到外麵去吃點吧。轉身下樓,還是弓著腰走道,感覺這會兒渾身到處都疼了。這玩意兒還會轉移?
找了一家買早點的,隨便扒拉幾口豆腐腦兩根油條,起身要離開,抬頭看見旁邊有一家診所,猶豫了一陣子還是進去了。
這一天裏,我就接連往那兒噴了幾次雲南白藥氣霧劑,學校門口診所的大夫說一天最多噴四次,我看說明書三四個小時噴一次,管他呢,我想噴就噴,下午五點時,紅腫漸漸消失了,也沒疼痛感了。明白過來,學校醫務室那女大夫是個變態,她就是想看我的玩意兒,想著哪天叫尹子奇去一趟,叫他想辦法整治她一下,尹子奇最會折騰女人,經驗老到,那時看她怎麼收場。
那天早晨,付捷教室裏沒看見我,心裏放不下,悄悄問楊思宇我為什麼沒來上課,楊思宇便說我病得起不了床。付捷想了想,偷偷一笑,臉色紅了,不等下課,假不請跑宿舍來看我。剛進宿舍時她還有點擔心,怕我傷的不輕,進門第一眼看見我躺在床上,讀書讀得有滋有味,便放下心來,坐我床邊小聲問我感覺如何,還疼不疼?我氣呼呼不搭理她,丟下書本佯裝睡覺,給她一個後腦勺。她“咯咯”笑,抓住我的胳膊使勁兒搖,撒嬌似的說道:“對不起了,親愛的,實在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了我吧,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別這樣愛理不理的,叫人家看見了,還以為咱倆鬧別扭了呢,惹人笑話。”我翻身坐起,生氣罵她就是故意的,衝她喊道:“你還怕人家笑話?我這樣子還沒地方說去呢。你的這雙手怎麼那麼賤,不是掐就是打,你看看我身上,還有哪一處是幹淨的?你怎麼不學學人家秦若琪?你看人家秦若琪對楊思宇多溫柔多體貼。你看你,不是今天懷疑我跟誰這樣了,就是明天不準我跟哪個女生說話了,你總是疑神疑鬼的,難道跟你談戀愛,我就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早知這樣子,還不如一刀兩斷,早早散夥的的好。今早起床,我那兒腫得荷包蛋似的,疼得我連課都沒法去上,你來看我一點愧疚之心沒有,嘻嘻哈哈的樂,難道折磨我對你來說,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嗎?”
付捷從未見過我如此憤怒,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臉色白了,氣也粗了,一個勁爭辯道:“是你先欺負我的嘛,誰叫你不老實,難道你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人?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今天你竟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我急巴巴來看你,倒落這樣一個下場。誰不叫你交朋友了?一定是你變心了,才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好跟我分手,橫豎都是你的理。”說著眼圈紅了,一會兒就掉下淚來。我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她一進門就劈頭蓋臉一頓罵,連斷交的話都冒出來了,真是不該呀,見她哭了,心中到底不忍,想說聲對不起,可惜剛才把話說滿了,一時沒了回轉餘地,隻好不說話,趴在床上,大聲呻吟起來。付捷偷眼瞥我一眼,見我臉紅汗出,樣子十分痛苦,忙拭幹眼淚,俯身下來,抱著我的頭,臉上輕輕撫摸,細聲細語說道:“對不起,寒雨,都是我不好,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叫齊樹柏他們來幫忙?”我大口喘氣,說道:“不用去醫院,疼死了活該。再說,這樣子怎麼去醫院,醫生問起怎麼說,齊樹柏幾個知道了還不羞死人。”付捷臉色一紅,一會兒又“噗嗤”笑了,說道:“真的不要緊嗎?你可別嚇唬我。昨晚你要是不那樣折騰,我也不會傷到那兒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