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突然覺得有些自愧不如，不管是天賦還是努力，她好像做的都不夠好。
“在想什麼？”
“在想我自己，”辛願道，“你，還有霍爾教授，都說過我是有天賦的，我在陸氏地產的時候也曾經設計過白領公寓和遊樂場項目，我以為我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可我現在竟然連鍾鼓樓項目都搞不定。”
厲南城頓了頓，問道：“需要幫忙嗎？”
辛願的眼神堅定了些：“如果是用厲總的名頭來幫我壓下那些質疑的聲音，那就不用了。這樣壓下去的聲音不會消失，會有很多人等著看我的笑話。”
“你一向要強，”厲南城道：“你現在懷著孕，還要參加這種高強度的項目設計，說句實話，作為孩子的父親，我很擔心，但是作為你的……前夫，和追求你的男人，我很為你驕傲。”
辛願聽到“前夫”兩個字，不由得失笑了一聲：“厲總能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我當然記得，並且正在努力盡快轉正。”
天色慢慢亮起來，天邊也泛起了魚肚白，漸漸把漆黑的大地照亮。
辛願把車窗降下來，看到天邊第一片紅彤彤的雲霞，方才驚覺這裏是明霞山的山頂。
“你帶我來山頂？”
厲南城“嗯”了一聲：“這裏的日出很漂亮，想帶你來看看。”
這樣的話，似乎有些熟悉。
唐九夜也帶她來過明霞山的山頂，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聯想到他之前讓她去給甲方做項目設計和介紹，是吃醋她在唐九夜麵前做過一樣的事情，辛願有些聯想。
這個男人這是知道唐九夜帶她來看過日出，又吃醋了？
“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厲南城回答：“我應該知道什麼？”
辛願摸不準他的心理，隻能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這不太像是你的作風。”
厲南城笑了：“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作風？天天坐在總裁辦公室裏，一邊訓著下屬，一邊跟合作方談判？”
辛願點點頭：“你之前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厲南城沉沉吐出一口氣，看向窗外的朝陽：“辛願，等我爸回來，我想把公司都交給他去管，然後陪著你去上課，接你放學，周末了我們一起去看一場電影，吃一頓飯，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過一過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