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姨走至兩女個跟前福了一福說道:“不知兩位大家大架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清歌單手抱琴,伸出另一隻手扶起豔姨,也向她輕輕一幅,輕啟朱唇說道:“豔老板太客氣了,我們姐妹倆初來乍到京城,人生地不熟,還望豔老板多多照拂才是!”
豔姨連忙拉著清歌的玉手笑道:“清歌大家,你太客氣了,你與靜影兩位大家名滿天下,我們溫柔鄉能請到兩位大家,真是我們的造化了!如果還讓你們站在外麵的話,還真是寒磣你們了,快,裏麵請!”
說著,豔姨便拉著清歌的手引著她們往內堂走去。圍觀的眾人不知不覺都讓開一條道,等她們走過,又一窩蜂般從後麵擁擠圍觀過去,這倒把盧璿這個‘保膘’擠在外頭了。
趙世俊見盧璿被擠在外頭倒也不著急,反而低著頭背負著雙手漫不經心地跟在人群後麵。
“他不是這兩女的鐵杆‘粉絲’外加護花使者嗎?怎麼好象並不樂意啊?”趙世俊心中略有懷疑。
呂哲在這裏可以說地位是最高的,而且他們對盧璿也很熟撚,見盧璿被人群擠在外頭,便停駐腳步,回身向他拱了拱手,招呼道:“侯爺!”
盧璿見是呂哲頓時臉就紅了一紅,自己剛剛任職禦前都指揮使,就發生了安多使節被殺一事,現在刑部,城隍司,殿前司,以及開封衙門都在緝拿凶手,而自己身踞要職此時此刻卻流連在風月場所,這要是讓言官知道了,定會在明日的朝堂上彈劾自己。
自己原先還寄希望於自己剛剛任職禦前都指揮使的事,外人還不知道,那樣的話自己一來便可以再次欣賞兩位大家的歌舞雙絕了,二來還可以多多親近親近兩位玉人,憑自己的身世與手段到時能博得兩位美人的親睞也說不定。可當他一下馬車就知道自己的美夢肯定是泡湯了,因為他一下馬車見看見當朝宰相之子——呂哲,也在人群中,宰相有統領百官之責,隻要呂哲將自己今日之事在呂端麵前稍微提及,就能另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從一下馬車,盧璿就在想著脫身之計,以至被人擠在外麵也渾然不絕。他現在見呂哲向自己打招呼,心裏就更驚慌了,不過他也算有急智,在電石火花之間便想出了一個蹩腳的脫身借口:“原來是呂兄啊,嗬嗬!怎麼也有雅性來看清歌與靜影的堂會啊?”
其實呂端的家教極嚴,為了不讓人詬病,對呂哲的要求很高,像這種風月場所是嚴禁不許來的,可呂哲誌不在官場。今日他也是用了找朋友的借口偷偷跑出來的,為了不讓他父親知道他也沒喊上慕容惟素,曹氏兄弟這幾個兄長,而隻是帶了‘悶葫蘆’一般的高繼勳以及少不更事的高遇齡。所以現在見盧璿問及自己,沒由來的他也是一陣心虛:“嗬嗬,是啊!難得與侯爺在此相遇,快往裏麵請!”
盧璿見呂哲上前來拉自己,心中更慌,連忙謝道:“不了,不了!其實清歌和靜影兩位大家是家父大老遠從江寧府請來為自己祝壽的,祝完壽,家父見了這兩個可人女子就非常喜歡,於是便收為義女了,可不曾想,不知從哪裏來冒出一股強人殺了安多來的使節,弄得整個汴梁人心惶惶,現在汴梁有點不太平,所以家父不放心他的這兩位義女,故特地讓在下將兩位義妹護送來此。好了!現在人已經到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還要帶人往京城外搜捕疑犯,在下也就此告辭了!”
盧璿的話,說的半真半假,呂哲倒也聽不出來真偽,他現在擔心的是怕盧璿將自己來煙花之地的事情告之自己的父親,所以他想將盧璿拉至溫柔鄉好好和他交流感情來著,可現在見盧璿轉身就要離開,心中也有點著急,就連連出聲挽留:“候爺,侯爺……”
盧璿見呂哲在背後出聲留自己,由於心虛,腳底便溜得更快了。
呂哲注視著盧璿漸漸消失在夜幕中,心中有點揣揣。
是去?還是留?他站在門口沉思良久,直到聽見有人在身後喊自己,這才回頭。原來是趙世俊在裏麵等了呂哲許久,見他還沒進來,這才出門尋找。
呂哲見是興致博博的趙世俊,心中一咬牙:如果盧璿要將自己的事告之父親的話,現在‘離去’免不了一頓批。‘留下’也是一頓批,既然結局都一樣,我幹嗎不留下來呢?
想到這他便迎上對麵走來的趙世俊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和武烈侯小續了一下,現在我們一起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