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狠狠盯了高遇齡一眼,高遇齡嚇得把頭縮了回去,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趙世俊撇了撇嘴,有點玩味的揶揄道:“呂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連這事也要瞞著兄弟,要不是遇齡兄提及我也不知道!”其實趙世俊話裏的意思是呂兄太不把自己當兄弟了,現在自己從高遇齡嘴裏知道這事,你竟然還要怪人家。
呂哲也聽出了他的玄外之音,他連忙作輯歉聲道:“並非我要有意瞞著趙兄,而是這事實在難於啟齒,你也知道‘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而且我父親又是當朝宰相,他一心讓想我考取個功名,隻是我實在對讀書不敢興趣,倘若讓他知道了,他非要打斷我的腿;而且倘若讓家父的政敵知道了也恐怕會拿這件事在朝堂上拮難家父,所以我把這裏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給豔姨打理的,我一般都不露的!這件事隻有我的少數幾個兄弟知道!”
趙世俊見他說的黯然也明白了他的處境和難處,所以也不好再在這個話題上難為他了,便岔開話題說道:“嗬嗬,既然呂兄拿我當兄弟,我也一定會為呂兄保密的,對了,下麵堂會可能就要開始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所謂的‘堂會’那感覺就有點像後世的演唱會了,一般能開堂會的都是些‘花魁’。她們有的能歌,有的能舞,有的是琴彈得好,有的則是蕭吹得好。
這些花魁當中,有的是賣藝不賣身的,他們拋頭露麵純粹的是靠表演為自己的老板和自己斂財;有的卻則是因為天葵已至,的年紀到了,就開個堂會,把自己買個好價錢;當然也有的則就是從外麵請來幫忙的花魁了,就像今日的‘清歌’和‘靜影’那樣。
呂哲果真為自己預備了個極好的座位,那位子就在第一排的正中,離搭在內堂口上的台子隻有幾尺。這麼好的座位既然是兄弟相讓的,趙世俊也就當仁不讓地坐了下去,呂哲就在他邊上為自己添了個座位。
溫柔鄉也坐落在麥梨巷內,起初人來人往的大都是些商賈,但接下來的大多就是從貢院、太學、國子監過來的學生了。這些學生與呂哲和高遇齡高繼勳大多相識,大家見麵彼此寒暄,行禮。
正主還沒上場,趙世俊坐在位子上喝著茶水,吃著瓜果,聽著那些學生們和粉頭之間相互調侃的歡聲。
由於前世電視和YY看多了,舉凡這種場麵都會有一些個人為了爭風吃醋而大吵大鬧的,更有甚者會大打出手的,屆時主角就會出場,賣弄下自己盜版過來的詩詞以及才學,大出下風頭,便會折服所有的人,就會有許多人要哭著鬧著要自己收為小弟的。
趙世俊頭次參加這種盛會,所以他的內心還是很期待這種YY的事發生,到時自己就可以出出風頭。
果不其然,趙世俊還在沉思著,門口就傳來了陣陣嘈雜。
趙世俊隻聽得外麵有人叫道,“吆嗬!這不是咱們的青州大都督嘛!”
趙世俊心中不覺一動:怎麼連青州的大都督也來了,這兩個花魁的魅力難道真有那麼大嗎?
可是接下來趙世俊卻聽到了一陣嘲諷的笑聲。趙世俊心中好奇,連忙轉頭尋著那笑聲望過去。趙世俊這一打眼就見到大約有五六個人一同圍著一人正在朝笑他,那人大概有三十多歲,身著一件魚肚白的湖紗長袍,麵白無須,腆著個大肚子,微微有點發福,走起路來腳步有點輕浮,趙世俊一見此人的相貌就覺得此人酒色過度,他的身子大概早已經被酒色掏空了。
那人被眾人圍著奚落,臉色有點窘迫,他想走,可眾人卻偏偏不放他走,他走到哪,哪的路就被人給堵了。
“我們的大都督怎麼這麼快就要急著走啊?”;“是啊!是啊,起碼也要先喝杯酒吧!”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作弄著他。
被人圍著嘲笑愚弄著,走又走不脫,那人到了後來心中有點急,眼睛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中微微滲著淚水。
趙世俊見了,心中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大都督,並不是真的大都督,而是眾人諷刺眼前這人的。他便好奇地轉頭問呂哲道:“此人是誰啊?怎麼有那麼多人欺負他啊?”
呂哲也目視著那場景,晗了晗首道:“此人就是後蜀國君孟昶和那個人的兒子——孟玄寶。在他六歲那年突然得了一場重病,倉促間這可把孟昶急壞了,他一開始根本就束手無策,為了給他鎮邪,竟然就胡亂封了他個青州大都督虛銜,嗬嗬,這就是他們嘲諷他為青州大都督的原因了,不過孟昶倒也挺有能耐的,為了這個和那個人生的寶貝兒子,竟然不顧朝政自己派人收集醫書,並把自己的一門心思都撲在鑽研醫術上,竟然活生生地將自己的兒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過可惜的是,自己的兒子卻被自己醫治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