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下床，客廳的玻璃茶幾上裝著紅糖水的涼水杯格外顯眼。
下麵還壓了一張字條：我有事先走了，記得熱熱喝。
她彎腰拿起杯子，掌心觸到冰冷的杯壁。下一秒走到廚房水池旁，杯子傾斜，紅糖水盡數倒進了下水管道。
第二天正常上班，還沒到醫院門口就聽到一陣哀樂，她狐疑的走過去，見醫院的門口堆了好多花圈，還有人在那燒紙錢。
一條刺眼的紅色條幅上寫著：黑心醫院，缺德醫生，還我兒子的命來。
這是，醫患鬧事！
有不少記者正在拿著攝像機拍照。
她正想弄個究竟，忽然，一個中年婦女朝她奔了過來，呼天搶地的哭罵，“你個缺德的醫生，就是她，就是她害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來，嗚嗚……”
馬歡歡還沒反應過來，嘩啦一下，記者們全朝她圍過來，哢嚓哢嚓的閃光燈伴著一眾話筒伸了過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像爆豆子一樣傳金耳朵。
“馬醫生，你覺得這件嘩眾取寵的事會不會把你捧上網紅的位置？”
“你長得這麼好看，是不是想借這件事進軍娛樂圈？”
“你這樣是不是有失醫德，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因為你喪生，你會不會良心不安？”
“馬醫生，關於泄露資料的事情你怎麼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請問你們是不是經常販賣患者資料去炒作，那麼其他的病人是不是也存在這種被泄露資料的危險？”
……
馬歡歡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也看認出了麵前的這個女人，是那個少年的媽媽。
她很惋惜的解釋道：“抱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消息，但這件事跟我無關，不是我做的，請你們相信我。”
“你說跟你無關，那麼請問這個死者是不是你的患者，他的資料是不是由你來保管？”一個記者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馬歡歡無從辯白，她點頭，“是，資料是我保管，但不是我泄露的。”
“那就是說，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是你保管不當？”記者咄咄逼人。
“……”馬歡歡無言以對。
“放屁，不是你做的難道是鬼做的，你還我兒子的命來，還我兒子的命來，嗚嗚……”女人說著一把抓著她的衣領，不由分說的就朝她拳打腳踢。
圍堵的記者那麼多，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她，反而架著攝像機拍的更歡了。
馬歡歡身體本就不舒服，再加上身邊都是人，行動受限，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挨了好幾下。
女人還不解氣的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黑心的醫生，你們這個黑心的醫院，你們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們償命。”
說著一腳踢在了馬歡歡的肚子上，馬歡歡本來就死生理期，這一下那女人是用了很大力氣的，痛得她身形一晃，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女人似乎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嚇了一跳，鬆開了她，但嘴上依舊不饒人，“別給我裝死，不想承擔責任訛人是不是？”
馬歡歡疼得臉色蒼白，顫抖著唇說不出辯駁的話來，那麼多人圍著，卻沒人來扶她一把。
她緩了一會兒，好不容易踉蹌著站起來，卻差一點又倒下去。
搖搖欲墜的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隻覺渾身都疼。額頭上，因為摔倒而磕碰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