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裏,謝明軒自小七寶塔回來,背上還背著那個裝滿贓物的包裹。他想,這些東西是小偷從魏家拿走的,魏明山好歹是自己的臣子,這個忙還是得幫的。所以,他就趁著天尚未亮,回到了魏家後院的小巷。
一方麵還東西方便,另一方麵,他落了一件東西在這裏。
一隻粉紅色的花燈籠。
這是那位好心的女子無意中丟落在自己這裏的,若不是碰上小偷,急著抓他,他也不會忘了帶走。畢竟,這是尋找那位大姐的一條重要線索。知恩圖報,自古是應該具備的德行。
他沿路找了好長時間,怎麼也找不著那隻燈籠。於是,他又往魏家這邊走了走,想擴大範圍。不料,這一走給他帶來諸多麻煩。
魏家的幾個巡邏的下人看到他,覺得他鬼鬼祟祟的,便走過來質問他,還搜了他的包裹。
包裹攤開,裏麵盡是金光閃閃的東西。
一個下人眼睛尖,發現其中一兩件他們家老爺和夫人的東西。這下不得了,一群人揪著謝明軒要報官,府上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魏明泉赤著腳就出來了,身軀寬胖的他勃然大怒,整個臉氣成紫色。魏家在城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朝中還有一個準二品大員。這樣一座府邸,居然有人敢來偷盜,傳出去定會成為笑話,被****裸地打臉。
一群家丁便抄著長棍,在他們老爺的示意下對著謝明軒就打。雖然皇帝有一身武藝傍身,但是這裏打手甚多,他雙拳難敵四手。就在他快要受傷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冒出十幾個黑衣人來,迅速把魏家的家丁打得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魏家上下氣憤異常,卻一丁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看著謝明軒昂首闊步地離開。
謝明軒很生氣,一把將包裹裏的東西拋在魏家門前,離開時還向眾人比了一根中指。
“汪……”
魏俅的狗依舊狂吠不止,不知是因為自豪,還是因為得瑟。
魏家,也許是一般人得罪不起的家族,然而在皇族麵前,隻不過是一個螞蟻窩,踩起來一點都不費力。
“賤人,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這會兒魏俅已經不再把那位被他欺負的女子當人看了,直接“賤人賤人”的叫。即使他如此可惡,眾人亦隻有暗暗歎氣,女子唯有可憐地哭泣。
誰來救救我?她想。
就像上天聽到了她的呼聲一般,一聲喝責,打破了所有的無奈與不公。
“喂,你個王八蛋,還打算囂張到什麼時候!欺負一個女子,你也不害臊!”
囂張,太囂張。
所有人都聽見了這聲嗬斥,也知道他罵的是誰。他們不由自主地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因為他們很驚奇,在城南還有誰竟敢大罵這位土霸王。
魏俅也想看一看,究竟是那個人這麼不長眼,敢在自己麵前撒野。
他們看到了兩個少年,一個十七歲的樣子,另一個可能年齡稍大一點。
一個黑白衣衫,一個純白衣袍。
話,當然是謝明軒說的。他之所以如此不客氣地罵人,以至於連髒話都說了出來,是因為,他需要發泄心中的怒火,前幾日積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