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67 江畔的孤魂(2 / 3)

“好,二十人,二十人就二十人,”接著他瞧了眼抱住自己大腿的死啦死啦,恨恨的說,“現在你滿意了,放開吧!”

然後在對方稍微放鬆的情況下,快速將腿抽開。有些興奮,雖然隻有二十人,數量稀少,可殘影準備給自己培養一支戰力絕強的隊伍。裏麵需要涉及的知識將有很多,不單單是給他們準備食物武器就可以的。

“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殘影心裏輕聲說著。確實,他們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迷龍把彈雨從林中的隱蔽地潑灑了出去。一邊對著豆餅大叫:“彈夾子!彈夾子!”豆餅便一手一個彈匣送了過去,看得迷龍發愣:“我有三隻手嗎?怎麼那麼教都學不會?”

然後踹了豆餅一腳,接著豆餅顫巍巍的給迷龍換彈夾。

不辣摔了個手榴彈,大家已經默契得很了,喪門星提著刀摸了過去。煩啦端著槍在警戒,現實地說一句,煩啦肉搏可能還打不過豆餅,可槍法還行。

這個晚上出了點小事。兩個,後來發現是三個狗急跳牆的日軍打算偷渡回西岸,他們到了能把上千人也衝得七零八落的江邊就崩潰了,因為那對三個靠吃白蟻和野芭蕉活著的人與冥河無異。

殘影到來後把其中兩個放倒,剩下一個,死啦死啦要活的。

滿漢和泥蛋在鬥嘴子,關於誰做排頭兵的問題。

泥蛋:“我昨晚幫你替崗啦。你排頭兵。”

滿漢:“排頭兵跟替崗有什麼相幹嗎。”

煩啦受不了他們的磨嘰,大聲說:“你們倆閉嘴,滿漢,你當排頭兵去。”

滿漢:“我拉痢疾。”

煩啦說:“那你就當十次排頭兵,專治你痢疾。去。”

在這兩人眼裏煩啦是個官兒,滿漢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於是煩啦看了眼死啦死啦,他也沒有反對意見。泥蛋在打仗上比滿漢稍強一點。於是滿漢就成了可以比泥蛋先消耗的資源。

每隻土拔鼠都因此條不成文的法則而後悔來他們這個炮灰團,但煩啦告訴他們,哪個團都不屑要他們這個團出去的兵,而且所有軍隊都是這樣的法則。

滿漢戰戰兢兢第一個摸出了樹林,但他沒有中槍。於是大家潛出他們隱藏的樹林。這幫人和以前已經不大一樣了,以前他們隻知道輕聲輕聲,除了腳下輕聲什麼都關注不到,反倒弄出越來越大聲。

現在他們用不著去刻意讓自己輕聲了,而是關注手上的武器。

這得說大家已經有那麼點兒樣了,那點兒樣就是張立憲何書光們天天裝出來的那樣。可他們不是裝的,是拿來保自己命的。

死啦死啦也用不著去關注戰鬥隊形,把哪個踢回隊裏或者揪出隊裏。他們現在知道自己的位置。死啦死啦隻需要把他的毛瑟槍輕輕地擺上一擺,同時安撫著狗肉的頭。

死啦死啦:“活的。”

誰都明白啦,隻在他身邊的煩啦老給他添堵:“那你可不能放狗肉。”

死啦死啦便瞪他一眼:“你怎麼還不如個壯丁兵啊?”

煩啦便不再說話了,這是他的死穴。殘影安靜的待在旁邊沒有悄悄的在大家中間。

晚上最黑的不是林子,而是江灘,因為灘石就是黑的,被江水裏的波光一晃,更什麼也看不清,所有人把自己壓低在一個蹲踞的高度上呈扇麵向那裏潛近——大家都清楚,日本人的槍法可準得要命。

讓大家找到那個日軍的不是他們的眼睛,而是耳朵。

他跟一堆破布無異,坐在那裏就幾乎和礁石同化了。但是他搖搖晃晃地在哼歌,咿咿呀呀的,哼一首大家都聽不懂的日本歌。

潛伏在後麵的人把身子壓得更低,這樣他的背景就是江水和波光了,很明晰。十幾個槍口的準星牢牢套著他,煩啦們拉著絕不會被他一個手榴彈放倒倆的間距,而且保證可以在半秒之內把他變成漏勺。

那家夥還在咿咿呀呀地唱,那架勢就像死了爹死了娘,並且在他剛開哭的時候全家又都死光了一樣,不過這時候,圍起他來的人渣們開始覺得那歌也有那麼點兒好聽勁兒了。

“追兔子玩的那個山裏,釣魚去的那個河邊。

年輕時候的夢想,現在也忘不了,忘不了的故鄉。

過的怎樣我的父母,一切都順利嗎,我的朋友們。

不管下雨,刮風,想念的故鄉。總有一天,夢想成真……”

這是首思念故鄉的歌,被一個遠離國土,而且站在絕口邊的人唱出來,那種悲涼染的怒江的寒氣更重。

這個晚上,大家是在歌聲中度過的,那個日軍唱了一夜的歌,那歌聲讓大家沒有來由的停了下來。大家對自己說,“讓他唱完吧,他終將是一個迷失在他鄉的孤魂野鬼”。

歌聲慢慢變弱,曲調也逐漸變的支離破碎。

死啦死啦終於失了耐心,“喪門星。”

喪門星會意,過去執行命令,他剛站起來的時候那堆破布也就悄沒聲地倒下了,他倒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就跟一堆布垮在地上一樣。喪門星望了望身後的人,這才過去用刀背挑了挑那家夥。

他沒使多大勁,但那日本家夥已經輕得很,悄沒聲地便被他挑翻了過來。

喪門星在做短暫的調查後便做出結論:“死啦。腕子割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