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43 收容所(2 / 3)

殘影的門還沒打開,其他幾個老哥都出來了,大家無精打采著。

煩啦瞪著死啦死啦的狗,它搖了搖尾巴,別的狗搖尾巴表示奉迎,但發生在它身上……像是嘲笑。

大家回到了從前,回到殘影給他們訓練之前的日子,互相捅開瘡疤,同時有一種荒唐的想法——死啦死啦把魂附在這狗身上了,他在看自己這幫人的笑話。

沒錯,這像他幹的事情。

於是煩啦很想揍那條狗,他找了根大棍子,揍任何一條狗都夠用了——除了這條,而這條正氣定神閑地看著對它動起歪腦筋的家夥。於是煩啦挑了另一跟,另一跟跟筷子差不多,長度是筷子的兩倍。

捏著那跟筷子,煩啦壯了壯膽,走向那條狗。

蛇屁股和不辣相攜相擁著從屋裏出來,沒人去管他們怎麼又和好了,他們出自無聊而鬧翻,又出自無聊而和好,而既然康丫不知道生死,要麻已經死了,這兩位也就別無選擇地隻好成為哥們。

說來也奇怪,木匠、蝙蝠、花生米都在,可是和殘影一夥的人中,蛇屁股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合的來的。

以前,不辣要麻的組合是為了對抗迷龍,如今,不辣和蛇屁股成哥們兒,卻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為了應對迷龍。但這一對兒遠不如不辣要麻的前組合來得結實,實際上他們用來彼此爭吵的時候比什麼都多。

這兩哥們站煩啦身後看他耍把戲,後者正羞羞答答拿著那樹枝跟狗套近乎,被那狗一眼嚇得把樹枝再次掉在地上,於是那兩貨的怪笑聲像雙胞胎似的,煩啦瞪了他們倆一眼。

“我的狗怎麼樣?”煩啦問。

不辣嘲笑道:“你的狗?你在它麵前像貓。”

蛇屁股跟著嘲笑:“這麼不要臉會被雷劈的。你的狗叫什麼名字?”

煩啦準備想個最缺德的名字,正好饑腸雷鳴,摸摸肚子,“它叫哪啥,狗肉。”

“狗肉?”這名字對同樣饑饉的蛇屁股是大刺激,“香肉好啊!老湯香肉!”

不辣舔了舔嘴唇,“要放多辣椒。”

煩啦繼續用小棍和狗肉逗趣,“我研究半天了,它合適紅燒。”

蛇屁股忽發奇想,“我說,守著幾十斤好肉聽肚子唱,咱幹嗎不把它燉了呢?”

煩啦半死不活地敷衍他:“對啊好呀。”

“很好哦,蛇哥,快動菜刀。”

大家看去,原來是死胖子,死胖子叫時小毛,本來大家想叫他五花肉,可是他經常吹噓自己見過克虜伯大炮,所以,這裏的人就叫他克虜伯。

沒人想跟這個吃貨說話,看他的身板就知道,他一個人吃的東西,能頂四五個煩啦。在本就缺食的地方,養這麼頭比豬還費食物的人,實在讓本就肚餓的煩啦等人堪憂。

不辣精神抖擻地地說:“你來。我會扒皮,給你弄床狗皮褥子。”

蛇屁股見能吃的就有點兒短路,舔舔嘴唇就正上,盡管他隻是想摸摸狗肉的肥瘦,但狗肉終於正眼看了他,喉嚨裏低低地哼了一聲。

蛇屁股的反應跟煩啦想的一樣,抽筋似的往回猛縮,“……不好了。我怎麼覺得它看我倒像在看著人肉呢。”

於是煩啦和狗肉、不辣還有旁邊的克虜伯一起看著蛇屁股。

“如果是你的話,我喜歡清燉的。”煩啦說。

蛇屁股被這四個看得打了個寒噤,呸一口掉頭就走,這時候大家聽見車聲,車聲在他們這兒停下,大家注目院門,在屋裏的也從屋裏出來,無論好壞它都是一個意外。

殘影也走出來,早上還沒吃飯,昨天晚上他一直想洗澡,可這裏連個接水的盆有沒有,香皂、毛巾都不齊備,隻能忍耐著。

他知道,今天過來的人是給他們送東西的,準備等這些到手了,就把身體弄幹淨。

何書光帶著一個醫官和一個小兵進來,手上拿的不是武器——扛的米和麵,彈藥箱裝的肉類菜蔬、罐頭,有人背著急救箱,這一切讓餓得玩笑都要死不活的煩啦等人眼睛發直。

“你們長官呢?出來領糧!”吆喝豬也就他那架勢了,但阿譯忙不迭地紮了出去,煩啦們都麵露喜色。

蛇屁股高興地說:“不用吃狗肉了。”

煩啦和不辣異口同聲地回他:“不用吃蛇屁股了。”

“是喔。”說這的,永遠隻可能是克虜伯。

何書光厭憎地看了看竊語的他們,當目光瞧見殘影時,馬上變的恨恨,在發現對方用趣味的眼神盯著自己後,又將視線移開,但馬上覺得這樣做表示自己示弱,於是再次用狠戾的目光看向殘影。

殘影可沒興趣和他玩眼瞪眼的遊戲,這家夥怎麼看都像個娃娃,前一個世界那位存在雖然不通人情世故,可是,能無視所有雜事的態度讓他最快速度結束這場遊戲——殘影找了塊地方坐下,抬頭看天。

何書光怏怏的呼吸著,看起來他真是被派了絕大的苦差,“傷員往牆邊站。長官看你們有傷員,派醫生來看看。”

不辣囁嚅著問:“……哪個長官?”

何書光瞪他一眼,一個大耳光子扇了過去,“站好!上等兵!哪個長官輪得到你來問嗎?——誰是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