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因不知該如何勸吧。
罪魁禍首是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
“縣主放心,四老爺也跟著過來了,帶了許多好東西和銀錢,說幫大老爺和姑爺走動呢。”楊翠又道。
慧娘點頭。
四叔當然是想走貞娘的門路,托吳家,隻是不知會不會有作用,證據確鑿,十分棘手。
“姐夫和大伯父他們可還好?”慧娘又問。
“二老爺沒什麼事,隻是大老爺病了一場,好在大太太已經托了閨中時交好的幾名夫人,一番打點,那差役們不隻沒虧待大老爺,還幫大老爺請了大夫,又盡心照顧,才沒事了。”
“哦。”
慧娘又是一陣愧疚,自肖老夫人逝世後,大伯父一直都身體不好,這會兒又攤上這事,當然是雪上加霜。
“至於二姑爺,聽說……聽說在冀州時曾吃了些苦頭,不過後來孫家使了許多錢,才沒在給姑爺苦頭吃。”之後楊翠又道。
慧娘聽了,心頭又是一陣難受和憂慮。
姐夫是白身,當然就免不了經受刑罰。
在冀州怎麼都好說,一旦到了京城,再有雲華兩家盯著,情況更是堪憂。
打發走了楊翠後,慧娘便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發呆,一直到很晚。
又隔了幾日後,慧娘去見了四叔肖誌水。
侍郎府被封,肖誌水隻能住到段氏兄長那裏。
段府在城門處,距離香坊這邊頗有段距離,一個時辰後慧娘才到了段家門口。
“到底還是跟來了。”翹兒扶著慧娘下馬車,坐在車轅上的小美立刻湊上來,悄悄對慧娘一指後麵。
慧娘看一眼遠遠的騎在馬上的人,不置可否。
穆文在香坊裏並不受歡迎,慧娘甚至連住處都沒給他安排。
但好在這穆文要比自家兄弟活泛些,不顧門房大叔的拒絕,賴著住在一邊的一間客房裏,一旦慧娘出門立刻全副武裝得跟上。
慧娘不想他跟著,今日走的是後門,卻沒想到這人還是跟來了。
段家的人迎上來,一直將慧娘迎到裏麵肖誌水住的院子。
肖誌水正和肖二商量著什麼,見了慧娘來,立刻讓肖二去倒茶。
肖誌水比上次慧娘見他瘦了些,臉色也不好。
慧娘見了,心裏沉沉的。
“慧姐兒,聽說你從華家搬出來,住到香坊這邊來了,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的……”看著慧娘,肖誌水開口。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希望慧娘能平安,畢竟當初他們為了榮華富貴,並沒全力阻攔慧娘嫁入華家。
“四叔,這些就不要說了。”慧娘卻快速的打斷了他,“還是說說大伯父和姐夫他們的情形吧。”
肖誌成和孫建章在三日前就被押解到京,暫時關在大理寺。
“當日我就想去看他們,不過並沒進去,大理寺探監又哪裏那麼容易,昨日已經讓人去找了貞姐兒,隻不過皇上那邊越發不好了,吳家似乎也無暇顧及這事,這樣下去,隻怕你大伯父和你姐夫都不好……”聽慧娘問這個,肖誌水臉上的憂慮更甚。
慧娘聽了一顆心禁不住如同沉進冰冷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