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韓將軍稍候,待我稟過丞相。”守衛城門的一名百夫長高聲喊完,扭身離去。
韓遂和侯選在城門前默默地等候。而他們倆身後的馬玩和楊秋卻退到了馬超藏身的軍旗前,馬玩對楊秋貌似耳語,實則聲音很高地說:“有的人真是臉皮厚,人家不願和他聯合了,他偏偏賴著非要和人家聯合。”
“這算什麼臉皮厚?!”楊秋連耳語的架勢也沒擺,幹脆大刺刺地說,“有的人自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可以包打天下,實際上連個小小的許褚都勝不了。”
“據我所知,天下無敵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呂布呂奉先,那不早讓曹丞相勒死在白門樓了嗎?!有的人還不識時務……”馬玩的話越說聲音越小,後來,誰也聽不見了。
馬超在軍旗後,怒火衝天,握槍的手都有些發抖。他真想衝過軍旗,一槍一個,將他們倆挑落馬下,但想到兩軍畢竟尚未撕破臉皮,一會兒大仇人曹*還有可能露麵,他便強壓下了怒火,隱忍不發,靜待曹*出城。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土城的城門忽然洞開,曹洪領著幾十人,縱馬出城。韓遂見狀,立刻流露出詫異的神情。侯選則將槍橫在胸前,做好了交戰準備。
曹洪離著韓遂幾步遠,勒住了馬,衝韓遂一抱拳,高聲說:“昨夜丞相囑咐將軍之言,切莫有誤。”
“你說什麼?”韓遂訝異地問道。
“昨夜丞相囑咐將軍之言,切莫有誤。”曹洪又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就圈回馬頭,率領部下,向土城中騎去。
曹洪說第一遍的時候,馬超就聽了個真切,聯想到昨晚的書信,更明白了被塗抹的原因。他怒不可遏,大腦中一片空白,兩腿一夾踢雪獅子獸的肚子,飛馳向韓遂。程銀、李堪見馬超麵色不善,急忙打馬追了過來。馬超馳到韓遂近前,怒氣衝衝地說了一句:“你怎麼敢和賊人合夥謀我?!”說完,不等韓遂回答,舉槍便刺。一旁的侯選急忙舉槍格開了馬超的槍,並擋在了韓遂馬前。這時,程銀、李堪也都趕了過來,馬玩和楊秋也隨後趕到,五將將馬超團團圍住,各舉手中兵器,要對馬超動武。韓遂卻擺著手,衝諸將說:“且慢!”又衝馬超急切地說:“孟起息怒,你休要誤會我。我並沒有背反之心。”
馬超見韓遂並沒有和自己撕破臉皮,也不想魯莽行事,就冷哼一聲,打馬離去。
韓遂則愁眉不展地率領著五將回到了中軍帳,各自依次落座後,韓遂憂心忡忡地對眾將說:“看來,我和孟起的誤會已深,一時難以化解。你們看,怎麼才能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呢?”
“主公,事已至此,您還惦記著消除誤會呢?”楊秋憤憤不平地說,“他已經向主公動手了,您還想著和他和好如初,可能嗎?”
“是啊,馬超倚仗武勇,不光今日,平常就有欺淩主公之心,即便我們幫他戰勝了曹*,他也不會容我等。”馬玩接茬兒說。
“以我愚見,不如索性暗投曹公,他日不失封侯之位。強似在西涼受馬兒的欺淩。”楊秋幹脆地說,眼中充滿期待。
韓遂卻猶疑著說:“我與馬騰義結兄弟,身為孟起叔父,安忍背叛他?!”
“他什麼時候拿主公當叔父看待了,主公忘記了小主母是怎麼死的了嗎?!”楊秋激動地說。
“休提此事!”韓遂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
中軍帳裏,出現了瞬間的寂靜。
但很快,馬玩就說:“事已至此,不得不如此了。主公若是不盡早聯合曹丞相,那馬兒就會向我們動手,到那時再聯合曹丞相,就被動了。”
“是啊,主公,馬玩說得有理。”程銀和李堪也先後說。
韓遂猶豫不決地琢磨了片刻,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候選:“侯選,你的意見呢?”
侯選掃視了一眼諸將,勉強說:“就依眾將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