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望著他們的背影,麵容灰暗,心中暗想,難道天下蒼生真的不想讓我滅曹嗎?
屋外,夜色如墨了,馬超仍麵對著地圖,愁眉不展。連日來,他們每天都到曹營前挑戰,可曹軍堅守寨柵,深溝高壘,不出營應戰。戰事處於了僵持狀態,使馬超深感不安。他怕戰事遷延太久,糧草接濟不上,更怕將士高漲的士氣被慢慢磨損掉。因而,他覺得當務之急,是尋機與敵交戰。
屋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馬超扭頭朝門口看去,見韓遂走了進來。馬超急忙衝韓遂躬身施禮,略顯意外地問:“叔父,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你不也沒休息嗎?”韓遂淡淡地說。
“我哪睡得著?!曹賊老奸巨猾,死不出戰。我讓軍士們罵破了嘴皮,也無濟於事呀!”馬超無奈地說。
“曹*可不是曹洪。”韓遂笑道。
“叔父有什麼良謀,可促使曹軍與我軍交戰?”馬超示意韓遂坐到上座,自己下首相陪,並謙恭地問。
“孟起,不要著急。馬上就有仗可打。”韓遂微笑道。
“叔父,此話當真?”馬超急切地問。
“我什麼時候跟你講過戲言?”韓遂反問道。
“侄兒願聞其詳。”馬超湊近了韓遂說。
“我剛剛得到探馬稟報,曹*正秘密準備船筏,欲渡河北,對我軍南北夾擊。”
“好險惡的用心呀!”馬超說完,轉了轉眼珠,又問韓遂,“叔父的意思是,我軍裝作對他們渡河一無所知,待他們渡河時,派一支騎兵突襲而至,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
“半渡而擊,焉有不勝之理?”韓遂自信地說。
馬超讚同地點頭,臉上浮現了難得的笑容。
天氣灰蒙蒙的,正如曹*此刻的心境一樣。他坐在渭河南岸邊的一張交椅上,看著將士緊急渡河。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渡河的危險性,可他沒有別的選擇。曹洪丟失了潼關城,使馬超在戰略位置上處於了主動,他隻有將一部人馬渡過渭河,到達渭河北岸,與潼關南的大軍遙相呼應,形成南北夾擊的態勢,才能在戰略上處於主動,對馬超構成全局性的威脅。現在這樣渡河雖有風險,可他也隻能這樣做,打仗哪有不冒風險的呢?
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當一半軍士踏上渡船後,從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曹*扭頭一看,就見後麵征塵四起,為首的隱約是一名白袍大將。曹*心裏一沉,卻努力做出麵色如常的樣子,指揮那些載滿軍士的船隻趕快起運。而馬蹄聲越來越近,曹軍士兵已可清晰地看到狂奔在最前麵的馬超,全都大驚失色,他們已將馬超視為不可戰勝的天神,因而,都驚慌失措地紛紛大喊:“馬超來了,馬超來了!”一時間,曹兵避之唯恐不及,爭搶著上渡船,原本秩序井然的渡河局麵,頓時混亂不堪。
曹*穩如泰山地坐著一動不動,拔出佩劍,大聲喝斥:“眾軍士休亂,按次序上船,違令者斬!”又衝身邊的於禁說,“於禁,你快率領弓箭手,阻擊馬超。”
於禁答應一聲,急忙指揮一旁的弓箭手,張弓搭箭,向疾馳而來的馬超及其部屬施射。
馬超一馬當先,用他的虎頭湛金槍撥打著飛來的箭支,速度絲毫不減,直奔岸邊的曹*。而他的部署也用手中的兵器撥打著箭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他們距離曹*越來越近。
曹*仍端坐岸邊,法度不亂地指揮著軍士按次序過河。
剛指揮軍士坐滿一船的許褚,在船上看到馬超距離曹*越來越近。他擔心馬超使用弓箭,那自己也鞭長莫及,救不了丞相了。他急忙從船上躍到岸上,衝到曹*近前,高聲急喊:“丞相,馬賊馬上到了!快請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