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定盡全力烤好這隻羊。”木姆嘴唇哆嗦著說,眼睛還濕潤了。
午餐,不光有木姆的烤羊肉,還有太守府最拿手的幾樣菜,山珍和海味都有。在馬超的堅持下,木姆也坐到了飯桌上,和他們表兄弟倆共進午餐。在這樣的氛圍下,多興料到馬超一定會想起翠西,因而,馬超剛端起酒杯,多興就示意他放下。馬超不解地照辦了。多興鄭重其事地說:“孟起,我畢竟是你哥,我想給這頓酒立個規矩,你看行嗎?”
“當然行了。”馬超立刻表態。
“咱們這頓酒第一不能提過去的事兒,第二不能提女孩兒。”多興一臉嚴肅地說。
“那咱們說什麼?”馬超先一愣,接著有些茫然。
“說將來,說現在。”多興顯然早有準備,立刻說,“我這次來可不是單單給你送烤羊肉的,更不是來吃你們家的山珍海味的。我是奉羌王之命來的。”
“羌王之命?”馬超頗感意外,“他命你來幹什麼?”
“他命我來,邀請你參加羌人的獵技大會。”多興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興奮地說,“你是知道的,由於羌人內部混戰,已有好些年沒有舉辦這個傳統盛會了。大家都想知道,誰才是羌人中的獵捕之王。”
“我已離開草原多年,不再以獵捕為生,去參加這個獵技大會,會有濫竽充數之嫌。我……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吧?!”馬超淡淡地說,顯然並沒有興趣參加這個獵技大會。
“也許你已忘記了鬆潘草原的人,可草原的人卻沒有忘記你。他們都將你視為無冕的獵捕之王。”多興站起身,激動地說,“現在,草原上崛起一個年輕獵人,名叫仁悍,他在公開的場合,居然在獵技上贏了我,難道你不想給我挽回麵子嗎?”
“哦,表哥,你坐下慢慢說,他怎麼贏了你?”馬超伸手將多興拉坐到了座位上,關切地問。
“我們倆效法當年你和萊昂的比法,在限定的時間內獵捕野牛。我們倆在同一天捕回了野牛,他又建議,當著眾人的麵,看誰能赤手降服野牛。我覺得我做不到,就讓他當場一試。他居然赤手降服了我捕回來的那頭野牛。”多興麵帶慚色地說,“可草原上年紀少稍長的人都說,他仁悍充其量隻能算獵捕的第二高手。仁悍不服地問,誰才是第一高手?他們眾口一詞,說你馬超才是公認的第一高手。仁悍不服,嚷嚷著非要來西涼城和你比試,但不認識道,又聽說要舉辦獵技大會,他揚言,一定要在大會上和你一較高下。”
馬超胸中立刻湧動起競技的豪情。但他想到,自己畢竟不是當年那個無所畏懼的少年獵手了,而是西涼的少主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西涼政府的態度。因而,他麵色平靜地問:“羌王是什麼意思?”
“羌王當然希望你去參加這個盛會。你要參加的話,不但可以增加盛會的權威,還會表明你們馬家和羌王親密的關係,會有助於穩固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他比我更迫切地希望你去參會。”多興鄭重地說。
馬超思謀著要不要和父親商量一下,多興卻誤以為他又要變卦,急忙說:“我可是在羌王麵前誇下海口了,說一定能把你請來。你要不去的話,我可顏麵掃地了,今後無法在鬆潘草原立足了。”
馬超仍猶豫著,要不要和父親商量。
多興卻不耐煩地去脫鞋子,嘴裏不悅地說:“你要不答應的話,先用鞋子抽我兩下臉。”
馬超趕忙抓住他脫鞋子的手說:“我去,我去,你就不要做惡模樣了。”
獵人競技大會的會址居然設在雪銀湖畔,令馬超極為感動,他知道這是羌王為了照顧他的思鄉情緒,特意安排的。他已經多年沒有回到雪銀湖畔了,一想到這裏,他就會想起翠西,想起另一次令他痛徹心腑的生離死別。而現在的雪銀湖畔再也沒有翠西俏麗的身影了,就連強尼部落,也在翠西死後不久,整體西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