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像。”妙雪的聲音明顯鎮定下來,但她沒有去迎潔青,而是走向了點亮燈的小蓮。小蓮端起油燈,緊走幾步,來到了妙雪跟前,趕忙將油燈遞給了妙雪。妙雪接過油燈,這才湊向了潔青,潔青主動走到妙雪跟前。妙雪舉著油燈從上至下地照了潔青一遍,撲哧樂了,嗔怪道:“青丫頭,你這個死妮子,不從正門走,非要裝成采花*賊的樣子,破門而入,你想嚇死我呀?!”
“你見過采花*賊嗎?!難不成就是我這樣子?!”潔青笑著反問。
“哎,說對了,就是你這樣子。”妙雪板起麵孔,一本正經地說。
“你先看一看你的樣子吧,不是*賊也想采你了。”潔青笑著指著妙雪說,妙雪一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隻穿了貼身的肚兜和緊身的短褲,趕忙扭身走向臥榻,去穿衣服。
潔青環視了一下這裏間屋,布局居然跟妙雪當年的閨房一模一樣,也是在正牆下放著一張精致的大床榻,在東牆下放著一張小床榻。根據剛才發出聲音的方位判斷,妙雪和小蓮睡在大床榻上,小荷一人睡在小榻上。
妙雪和她的兩個丫頭飛快地穿好了衣服,妙雪吩咐那倆丫頭道:“你們倆到其它屋睡去吧!不要跟她們說,我這屋裏來人了,就說我想清靜,想一個人睡。”
“是!”那倆丫頭答應一聲,屏聲斂氣地退出了屋子。
妙雪親熱地拉著潔青的手,坐到了她的床榻邊,關切地問:“這麼些年了,你都跑到哪兒去了?”
“我,我一直都在華山上跟我師父學武功。”潔青遲疑了一下,回答。
妙雪轉了轉眼珠,不解地問:“一個女孩子家,又不像男爺們兒一樣為了功名征討打殺,能強身自衛足矣,幹嗎學這麼多年武功?”
“我,我喜歡武功。”潔青隻好這樣說。
“有婆家了嗎?”妙雪貌似關心地問。
潔青搖了搖頭。
“哦,我想起來了。當年,你是為了逃避李傕將軍家的親事,才從家逃走的。現在看來,你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要是嫁了李傕公子,那可倒了大黴了。”妙雪說。
“哼,我有什麼先見之明?”潔青苦笑道,又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問,“哎,當年領我們出城打獵的那個王起,是不是馬騰將軍的長子馬超呀?”雖然已有了明確的答案,潔青還是止不住要問這個問題,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她真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你怎麼能把王起和馬超聯係到一起呢?”妙雪不動聲色地反問。
“自我逃婚後,我就和父母斷了聯係。最近,剛剛和他們恢複了來往,聽他們說起,被西涼人傳得神乎其神的馬超很像和我們一起出城打獵的王起。”潔青平靜地說。早在進韓府前,潔青就決定繼續向妙雪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想,也許這樣做才能跟妙雪打聽出血案的真相。
“哎,對了,我正要問你,你父母及他們的張記綢緞莊都搬到哪兒去了?怎麼,一夜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妙雪問道。
“他們都搬到了雍州。”
“他們為什麼要搬到雍州?你們張記綢緞莊在西涼城的生意那麼興隆,幹嗎要搬走?”妙雪一臉不解地問。
“嗯……,雍州那裏有親友,更適合發展。”潔青沉吟了一下,敷衍著回答完,又問,“王起到底是不是馬超?”
“你是不是一直惦記著嫁他,才至今單身的?”妙雪仍沒有回答潔青的問題,而是按著自己的思路,直視著潔青,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不要胡說,我們隻有幾麵之緣而已。”潔青冷冷地說。
“可當年是他救你出李傕府的,你們倆分手時,是不是有什麼約定?”妙雪透視一樣地緊盯著潔青,恨不能鑽入潔青的內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