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駱采菱看著他的動作,以後,沒他首肯,就真的再也進不去了……
“怎會突然跑來?”他以為,此刻她應該還和杜非雲在一起。
“還說!是誰約我去看電影的?”害她心神不寧,滿心愧疚地爽了小弟的約,得到的居然是當一晚門神的待遇。
關毅訝然。她就因為他一句簡單的邀約,特地跑來?
“我、的、電、影、呢?”伸長手,不客氣地索討。
“看完了。”他答非所問,本能地掩飾,不想讓她知道今日行蹤。
“哦。和誰去?”悶聲抽回手,卻被他握住,發現一片冰涼。
“一個人。你很冷嗎?”想起她吹了一夜冷風,關毅更加握緊,包覆在掌中。記得她以前是不怕冷的,冬天時她身子總是暖呼呼的,靠向他時會驕傲地說:“幫你取暖,感謝我吧!”
“冷斃了。”無法滿足於厚實掌心,小手直接鑽入衣服底下,平貼胸膛。
是因為……那個原因嗎?身體變差,手腳冰冷……
張手一攬,將她密密圈在懷中。“沒關係,換我溫暖你。”
駱采菱微愕,眼眶一熱,將臉埋入他胸壑,雙手滑動起來,開始解他衣物,這動作她已經很熟練了。
“采菱,我不是──”他沒那個意思啊!
她仰首,堵住他未完的話。“這就是溫暖我最好的方法。”
為什麼他們之間,總要以激情開始,以激情結束?然後清晨醒來,空洞得什麼也沒留下。就不能夠像以前那樣,隻是單純地擁抱倚偎嗎?
他閉了下眼,將悲哀的感覺壓回心靈深處,順了她的意,不再多說。
那晚之後,她沒再踏入過他的住處。
他說──太晚了,改天再說。
他說──這個禮拜我要回雲林,你別過來。
他說──讓我靜一靜,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清楚。
總之,任何時候他都有話說。
最後,他甚至歎息著說──采菱,這不是我要的,有性無愛的關係,我無法繼續下去。
她如遭電殛,呆愣當場,連他什麼時候掛了電話都不知道。
這就是他收起鑰匙的意思嗎?不想繼續這樣的關係,不容她再任意闖入他的生活,恣意妄為?
非雲曾經說過,這樣的關係不會永久,如果沒有真心,一旦他倦了,到頭來她仍是一無所有。
他──還是倦了嗎?
她知道她很笨,用了最呆的方法在留他,但是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啊!能試的,她全都試過了,讓男人少奮鬥三十年的家世,他看不上眼;真心她也給過,他不眷戀,最後就連美貌身材都留不住他……他什麼都不要,所有她給的,他全都不稀罕,用盡心機,偏偏留不住這個男人。
她由最初的惶然,到最後生起悶氣來。氣他,也氣自己。
氣他如此難以討好,也氣自己的沒骨氣,這世上男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執著於他?
所以後來,當他主動找她時,她反而刻意以淡漠應對。
他說,有事要告訴她。
她偏麵無表情回他:“我很忙,改天再說。”
他送來餐點,她說不餓,當他的麵關上門,事後卻吃著他請秘書代為轉交的食物,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沒錯,她就是在賭氣,總該換他也嚐嚐被人拒於千裏之外的感受,她的心不是鐵打鋼鑄的,任他怎麼摔都不會疼。
隻是她沒想到,他會用這個來回報她──離職書!
她當下被雷劈到,腦子無法運作。
“他說啊,老家長輩催得緊,要他回雲林去相親,早早成家,好給雙親一個交代。”
這就是他離職的理由
要不是傳言他們“交情匪淺”,有心人士跑來當報馬仔,恐怕他突然消失了,她都找不到人。
他讓她吃了八、九年的閉門羹,她不過小小鬧了一個禮拜的別扭,他就這樣回敬她?
他不知道,她是在使小性子嗎?
他不知道,她隻是太委屈,並不是真的不理他嗎?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她隻是要他走過來,抱抱她、寵寵她而已嗎?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為什麼他總是不做任何努力,毫不眷戀地轉身就走?八年前這樣,八年後還是這樣!不管她付出多少,就是換不來他一丁點的憐惜與在乎,她就這麼不值得人疼、不值得人愛嗎?
得知時,她簡直氣瘋了,一路狂飆到十樓資訊部。
他的座位空湯湯的,鄰座同事告訴她:“駱經理,他做到今天而已哦,剛剛收拾完私人物品,前腳才走,你後腳就來了。”
她二話不說,又一路殺到樓下,在大門口喊住一腳正要跨出去的他。
“姓關的,你給我站住!”
關毅微愕,她吼聲太響,所有人全往這裏看。
他才剛回頭,她迎麵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愣了他,也看傻了在場所有的人。
駱經理……好凶悍啊!平時外表嬌媚又有氣質,沒想到打起人來手勁凶殘,這男人不曉得哪裏惹到她了,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