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媳的白虎受了傷,兒媳恐怕得先行離場,還望父皇恕罪。”寶珠也不理氣的渾身發抖的姬林薩仁,徑直向正德帝請辭。

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回去幫飯團包紮傷口,至於姬林薩仁那個女人,她們還沒完。

寶珠剛剛那一手已經將在場所有人都鎮住了,誰都不知道那個嬌滴滴的大皇子妃居然還有這麼好的功夫,可是一想到傅光宗是她大哥,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不少男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下霍衍,也沒聽說大皇子有學過武,娶了這麼一個武力高強的王妃,豈不是以後都要夫綱不振了。

正德帝畢竟身處高位多年,早就處變不驚,他也深恨姬林薩仁當著他的麵就想刺殺皇親國戚,一點都不給大慶麵子,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剛剛寶珠那一手,反而幫他出了一口氣,很大方的就同意了寶珠的請求。

寶珠喚來隨從,推來一個小推車,在上麵鋪了厚厚的毛皮墊子,將受傷的飯團抱了上去,麻團緊緊跟在推車後麵。

霍衍對接下去的宴會一點興趣也沒有,也跟著寶珠回了帳篷。

雖然平日裏他嘴上總是嫌棄那一隻蠢虎,可是現在它為了救珠珠受傷,霍衍也不是一點感激都沒有的。

“你不準走。”

姬林薩仁回過神來,看到寶珠離開的背影,怒聲大叫到,嬌媚的五官憤怒到扭曲,加上她剛剛的舉動,明眼人誰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在心中給她加上了一個蛇蠍心腸的標號,即便再美,也不敢娶這麼一個女人在身邊了。

“薩仁回來。”

姬林戈勒知道,這一局,自己妹妹已經輸了徹底,現在把她叫回來,隻是不想讓她輸更難堪,連僅有的一絲價值都沒有了。

“她明明是故意的,那個賤人,她是嫉妒我的美貌才對我下這種毒手的。”

一旦沒了這張臉,她就得過回曾經的日子,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我說,回來——”姬林戈勒並不理會她的癲狂,輕柔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威懾力,讓姬林薩仁重新恢複理智,恨恨地離開。

她還得回去讓巫醫看看,堅決不能讓臉上留下一絲疤痕。

“大慶的皇帝,我這個妹妹刁蠻成性,我現在替她向你致歉。”姬林戈勒行了一個他們部落的禮節,正德帝也十分友好的將這件事輕拿輕放。

反正現在吃虧的是姬林部落,不是他們大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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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嗚——”

寶珠心疼地幫飯團敷著藥,飯團疼的嗷嗷直叫。

“你不是一直都是最膽小的嗎,為什麼要衝上去,那兩把劍我又不是接不住,哪裏需要你這個小笨蛋擋著。”寶珠嘴上碎碎念地罵著,其實心裏心疼極了。

“嗷嗚嗚——”虎委屈,虎救了主人怎麼還被罵呐。

飯團不管兩隻被包成肉粽的前爪,把寶珠撲倒在地上,碩大的虎頭往寶珠懷裏狂蹭。

霍衍難得沒有製止它,反而讓人端來了一盆熱騰騰的米飯,上麵澆著飯團最愛的肉醬,還有兩根香噴噴的大骨頭。

剛剛那一隻小羔羊隻能讓它們吃個半飽,現在看到自己最愛的美食,也不纏著寶珠了,向那盆肉醬飯衝去。

“嗷嗚嗚——”一落地,飯團就直接裝死不起來了,四肢張開,對著那盆肉醬飯直吐舌頭。

寶珠知道它爪子疼,將飯盆端到它的麵前,看著它開心地大口大口地吃飯,麻團也難得沒有和它搶食,安靜地趴在它身邊看著它吃。

“嗷嗚嗚——”飯團覺得一下子回到了它還是幼崽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的時候,原來受傷的感覺這麼好,要是以後還能再受一次傷就好了。

直到晚上就寢的時候,霍衍終於忍不住想把那隻蠢虎扔出去的衝動。

得寸進尺什麼的,就是用來形容飯團這種虎的。

此時它牢牢占據霍衍的位置,趴在寶珠的身邊,麻團也緊隨其後,趴在寶珠的腳後。寶珠不好意思地看著霍衍笑了笑,懇求地說道:“飯團受了傷了,今晚就讓它和我們睡一晚吧。”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的,霍衍怎麼抵抗的了。

“嗷嗚嗚——”飯團舉了舉包成粽子的前爪,朝他露出一個無恥的虎笑。

霍衍隻能黑著臉,吹息了帳篷裏的蠟燭,躺到了飯團的另一側。

“衍哥哥,你說我們這樣子像不像爹娘帶著小寶寶一起睡覺啊。”黑夜中,寶珠笑著說道。

霍衍閉著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絕對不可能生出這種蠢兒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