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從未查到寶珠有接觸過這樣的高人,自學成才也不太可能,傅家收集的醫術都隻是凡本,靠那些醫書,可學不到什麼東西。

寶珠平時的舉動雖然很小心,但還是有不少破綻,都是霍衍在背後替她掃除了那些潛在的危險,他相信,遲早有一天,珠珠會親口將那個秘密告訴他。

兩人上了軟轎,來到翊坤宮,隻是在宮門口,被一個模樣刁鑽的老嬤嬤攔了下來。

“娘娘還未起身,勞煩肅親王和王妃在宮外稍等片刻。”老嬤嬤尖利的嗓音讓寶珠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

出嫁之前,娘親就和她分析過皇後和她那個去世的婆婆之間的恩怨,她也早就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隻是沒想到這個皇後居然無腦到這種地步,在她新婚進宮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個下馬威,這也太沉不住氣了。

不過皇後這般手段,到是讓她不那麼擔心了。直來直往的使絆子總比盯在暗處的毒蛇來的讓人放心。

“哦”霍衍不置可否,也沒理那個老嬤嬤,直接拉著寶珠離開。

不得不說,在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寶珠的心情是很爽的,隻是做事還得稍稍考慮下後果,他們這麼離開,恐怕會有不好的流言傳出來。

“我們做什麼了嗎?隻是先去拜見太後罷了,皇後既然還未起身,我們也就不打擾她老人家了。”

老人家三個字尤其重,把站在他們身後臉色鐵青的老嬤嬤氣的直跳腳。

寶珠這輩子被寵慣了,本性裏麵其實也多了些無所顧忌,看霍衍的回答,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毫無心理負擔地跟著他離開。

“怎麼樣,兩個人是不是乖乖在外頭站著。”

翊坤宮的大殿內,顧皇後正身著皇後正裝,雍容華麗地坐在椅子上,一臉愜意地品著茶。

珍妃那個賤人奪走了她的一切,還害她在所有人麵前出醜,她沒辦法對付一個死人,總能從她的兒子媳婦身上出點氣吧。

她是當今皇後,是所有皇子的嫡母,管教每個皇子,是她的責任。

“回皇後的話,大皇子,大皇子他......”老嬤嬤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轉述霍衍的話。

顧皇後看她這副樣子,鳳眼一瞪,將手上的茶盞狠狠拍到桌子上:“他怎麼了,還不快說。”

老嬤嬤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把霍衍的話複述了一遍。

“混賬,混賬東西,居然敢拿那個老太婆來壓我。”顧皇後氣的把宮殿內的東西全砸了,赤紅著眼,仿佛一個瘋婆子一般,哪裏還有剛剛雍容的樣子。

她已經受夠了被那個老太婆壓在身下的日子,這皇宮裏,隻要還有太後一日,她這個皇後就永遠不能正真抬起頭來,在那一刻,她深恨自己的姑姑,當初抱養正德帝的時候為什麼不幹脆果斷的來個去母留子,留下了這麼個麻煩。

眼神狠辣地看著太後寢宮的方向,既然當初姑姑沒有下得了手,那就由她這個做侄女的來代勞了。

翊坤宮的宮女紛紛跪在地上,噤若寒蟬,自從皇上追封珍妃為元德皇後後,娘娘的脾氣是越發暴躁了,想起前些日子,從宮裏被抬出去的那兩具屍體,誰知道下一個又會輪到誰,或許,是時候給自己另尋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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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兩人拜見完太後,收獲了無數見麵禮後,轉道去了還在重新修建中的貞華殿。

貞華殿的偏殿毀壞程度較輕,是最早修複完的,除了皇陵外,正德帝在貞華殿的偏殿也設置了一個靈堂,準備等主殿修複完後,就將珍妃的靈位移過去。

現在貞華殿除了工匠,誰都不準進去。

霍衍是例外,他畢竟是珍妃的兒子,也是最有資格祭拜珍妃的人。

偏殿和珍妃在世時一模一樣,正德帝要求工匠原封不動的還原貞華殿的模樣,珍妃在世時並不受寵,裏麵的擺設也隻是尋常,素淨淡雅,倒也符合靈堂的樣子。

霍衍在踏進偏殿的一瞬間耳朵微動,不著痕跡地朝靈堂後看了一眼。

陪著寶珠上了三炷香,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中,兩人也沒說什麼,磕了個頭,起身離開。

“衍哥哥,我想看看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寶珠在出了偏殿以後好奇的問道。

霍衍朝靈堂看了一眼,拉著寶珠的手離開。

在他們走後,靈堂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白色葛布道袍,平淡無奇的長相,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