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做了,就要擔當後果
當你來到這個世上,一同來的還有你應盡的責任。沒有人不承擔任何責任,就算你沒有說、沒有做,也還有許多義務要擔當。而當你說了、做了,就必須為它的結果負責。這是做人的義務,也是做人的準則。敢作敢當、一諾千金,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起 誓
雖然不知道他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但不論他從事什麼工作,都可以斷言;他一定是個真正的人。
夏季的一天,我坐在城市公園裏看一本書。書寫得很有趣,我看人了迷,直到夜色降臨我才合上書,起身朝出口走去。公園裏已經空無一人,我擔心公園關門,於是加快了腳步。
突然我止住步子:在灌木叢後麵某個地方,仿佛有人在嗚嗚地哭。我朝側麵的小路拐去——朦朧的夜色中,現出一座白色的石頭房子,旁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垂著頭傷心地哭。我走到他跟前,問道:“喂,你怎麼啦,小家夥?”
小孩一邊哽咽,一邊抽搭著鼻子,要他一下子說清楚看來很難。
“我們一道走吧!”我對他說,“看天都黑了,公園馬上就要關門……”
我想去拉小孩的手,但他急忙將手一縮,開口道:“我不能離開。”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離開?”
“沒什麼。”小孩回答。
“到底是為什麼你不能離開?”
“我是哨兵。”他回答。
“哨兵,什麼哨兵?”
“您是怎麼啦,還沒弄明白——我們在遊戲。”
“你在和誰玩遊戲啊?”
小孩沉默片刻,隨後歎了口氣,回答說:“不知道。”
老實說,此種情形使我不能不認為:這小孩或許是生病了,要麼就是頭腦不正常。
“你聽著!”我對他說,“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哪有這樣的事——連和誰玩遊戲都不知道?”
“真的!”小孩說,“我真不知道,我坐在長椅上玩,幾個大孩子走過來對我說:想來玩軍事遊戲嗎?我說想,我們就開始玩起來。一個大孩子是將軍,他把我帶到這裏說:你是中士,這裏是我們的彈藥庫,你當哨兵守在這裏,直到我派人來換你。我回答‘遵命’,他就說,你要起誓不離開。”
“什麼?”我忍不住問。
“是呀,我就說:我發誓不離開。”
“後來怎樣呢?”
“就是這樣,我守著,守著,而他們一直沒來。”
“原來如此!”我笑了一下,“你在這兒守了很久了吧?”
“那還是大白天的時候。”
“現在他們在哪裏呢?”
小孩又歎了口氣,回答說:“我想,他們已經走了。”
“既然他們都走了,那你還守在這兒幹什麼?”
“我發了誓的……”
我忍不住要大笑起來,但隨後猛地想到:我並沒有什麼好笑的,小孩這麼做完全正確。既然發了誓,那就應該堅守哨位,不管有多大的困難,也不管是不是遊戲,都一樣。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小孩回答,又開始哭起來。
我很想幫助他,但我能做什麼?去找那些糊塗的小調皮蛋嗎?——他們把這孩子安置在哨位上,從他這裏得到了誓言,自個兒就跑回家去了。
現在上哪兒去找他們呀,這些搗蛋的小家夥!想必他們已吃過晚飯,都鑽進了被窩裏。可這個“士兵”還守在哨位上。
“你,或許想吃東西了吧?”我問他。
“是呀,想吃。”
我想了想說:“你快回家吃飯去吧,我在這兒替你守著。”
“好的。”小孩說,“但這麼做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您可不是軍官哪!”
聽了這話,突然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既然隻有軍官能解除小孩的誓言,將他從哨位上撤下來,那就應當去找一位軍官來。於是我對小孩說:“你等一會兒。”隨後趕緊朝出口跑去。
公園的大門還沒有關,我在大門邊停下來,等候著,看有沒有軍人從旁邊走過。終於,我看見在電車站的拐角處晃動著一頂軍官帽,於是拔腿跑了過去。那個軍官——年輕的陸軍少校正準備舉步登車。我喘著氣衝到他跟前,抓起他的手大聲說:“少校同誌,您等一會兒!少校同誌……”
他轉過身來,用驚異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出了什麼事?”
“您會知道的。”我急急地說,“那兒,在公園的白房子旁邊,一個小孩還在站崗。他不能離開,他起了誓的……他還很小,在哭鼻子呢!”
軍官莫名其妙,可是當我稍微詳細地向他說明原委後,他毫不遲疑地說:“快走,快走!這當然得去。”
當我們走近公園,看守人正在往大門上掛鎖。我請求他等幾分鍾,說我有個小孩留在公園裏了,隨後就與軍官朝公園裏跑。當我們摸黑來到那座白房子跟前時,小孩仍舊站在原地,低聲哭著。我叫了他一聲,他馬上高興起來了,差點兒叫出來。我對他說:“瞧,我把首長帶來了。”
看見軍官,小孩一下挺直身子,仿佛變得比先前高了一截。
“哨兵同誌,你是什麼軍銜?”軍官問道。
“我是中士。”小孩回答說。
“中士同誌,我現在命令:撤掉你的崗哨。”
小孩沉默了一下,吸吸鼻子,說:“可您是什麼軍銜?我看不清您有幾顆星。”
“我是少校。”
小孩把手往灰鴨舌帽的帽簷上一靠,行了個軍禮,說:“是,少校同誌,撤去崗哨。”
他複述命令時的熟練程度和那洪亮的聲音,竟使得我們兩個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小孩也輕鬆愉快地笑了。
我們三人剛走出公園,大門就在我們身後“咣”地關上了。
“好樣兒的,中士同誌!”軍官對小孩說道,“你一定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軍人。再見!”
小孩低聲嘟噥了一下,說:“再見……”
一輛電車又開過來,軍官向我們行了個軍禮,拔腿朝車站跑去。我也同小孩告別,握了一下他的手。
“或許,你需要我送一送吧?”我問他。
“不用了,我家離這兒不遠,再說我並不怕。”小孩回答說。
我看了一眼他長滿雀斑的小鼻子,相信他的確什麼也不怕。一個意誌剛強、信守誓言的小孩,既不畏懼黑暗,也不害怕流氓,甚至再可怕的事物也不在話下。當他長大以後——雖然不知道他長大以後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但不論他從事什麼工作,都可以斷言:他一定是個真正的人。
這樣想著,我再一次緊緊地握了握他的手。
([蘇聯]班台萊耶夫)
[精讀細品]
1.文中的小孩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撤崗?在你看來,他是不是很傻?
2.為什麼小孩要等到“少校”的命令才離開,這又體現了他的什麼品格?
3.你覺得這個小孩的行為很幼稚嗎?如果換了你,你會像他一樣嗎?為什麼?
新砌的碼頭
本傑明·富蘭克林小時候很喜歡釣魚,他把大部分閑暇時間都花在了那個磨坊附近的池塘旁邊。在那兒,他可以得到從遠方遊來的鰈魚、河鱸和鰻鱺。
一天,大家都站在泥塘裏,本傑明對夥伴們說:“站在這裏太難受了。”
“就是嘛!”別的男孩子也說,“如果能換個地方多好啊!”
在泥塘附近的幹地上,有許多用來建造新房地基的大石塊。本傑明爬到石堆高處。“喂!”他說,“我有一個辦法。站在那爛泥塘裏太難受了,泥漿都快淹沒到我的膝蓋了,你們也差不多。我建議大家來建一個小小的碼頭。看到這些石塊沒有?它們都是工人們用來建房子的。我們把這些石塊搬到水邊,建一個碼頭。大家說怎樣?我們要不要這樣做?”
“要!要!”大家齊聲大喊,“就這樣定了吧!”
他們決定當晚再聚到這裏開始他們偉大的計劃。在約定的時間裏孩子們都到齊了,開始搬運石塊。有時他們像螞蟻那樣兩三個人一起搬一塊石頭。最後,他們終於把所有的石塊都搬來了,建成了一個小小的碼頭。
“朋友們!現在,”本傑明喊道,“讓我們大喊三聲來慶祝一下再回去,我們明天就可以輕輕鬆鬆地釣魚了。”
“好哇!好哇!好哇!”孩子們歡叫著跑回家去睡覺了,夢想著明天的歡樂。
第二天早晨,當工人們來做工時,驚奇地發現所有的石塊都不翼而飛了。工頭仔細地看了看地麵,發現了許多小腳印,有的光著腳,有的穿著鞋,沿著這些腳印,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失蹤的石塊。
“嘿,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工頭說,“那些小壞蛋,他們偷石頭來建了一個小碼頭。不過,這些小鬼還真能幹。”
他立即跑到地方法官那兒去報告。法官下令把那些偷石頭的家夥帶進來。
幸好,失物的主人比工頭仁慈一點,否則我們的朋友本傑明和他的夥伴們恐怕就麻煩了。石頭的主人是一位紳士,他十分尊重本傑明的父親。而且孩子們在這整個事件中體現出來的氣魄也讓他覺得非常有趣。因此,他輕易地放了他們。
但是,這些孩子們卻要受到來自他們父母親的教訓和懲罰。在那個悲傷的夜晚,許多荊條都被打斷了。至於本傑明,他更害怕父親的訓斥而不是鞭打。事實上,他父親的確是憤怒了。“本傑明,過來!”富蘭克林先生用他那一貫低沉嚴厲的聲音命令道。本傑明走到父親的麵前。“本傑明,”父親問,“你為什麼要去動別人的東西?”
“唉,爸爸!”本傑明抬起了先前低垂的頭,正視著父親的眼睛,“要是我僅僅是為了自己,我絕不會那麼做。但是,我們建碼頭是為了大家都方便。如果把那些石頭用來建房子,隻有房子的主人才能使用,而建成碼頭卻能為許多人服務。”
“孩子,”富蘭克林嚴肅地說,“你的做法對公眾造成的損害比對石頭主人的傷害更大。我的確相信,人類的所有苦難,無論是個人的還是公眾的,都來源於人們忽視了一個真理,那就是罪惡隻能產生罪惡。正當的目的隻能通過正當的手段去達到。”
富蘭克林一生都無法忘記他和父親的那次談話。在他以後的人生道路上,他始終實踐著父親教給他的道理。實際上,他後來成為了美國有史以來最傑出的政治家和外交官之一。
應該說,富蘭克林是幸運的,他平凡的父親告訴了他一個不平凡的道理:一個人隻有真正為公眾的利益擔當起自己應有的責任時,他的所作所為才變得偉大而值得稱頌。尤其是一個青少年,更應該擔當起崇高而不顯浮華的責任,這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使命之一。人們從來不會指望一個遊手好閑、沒有責任心的人能給他們帶來福音。
[精讀細品]
1.富蘭克林的父親說:“罪惡隻能產生罪惡。”這是什麼意思?當你自認為你在給大家帶來“好處”時,是不是就可以不擇手段?
2.當你做了錯事,進行反思是否也是一種負責任的表現?為什麼?
成 熟
艾米莉剛從大學畢業,在一家企業上班。每天清晨7時,公司的班車會準時等候在一個地方接送她和她的同事們。
一個驟然寒冷的清晨,她關閉了鬧鍾尖銳的鈴聲後,又稍微賴了一會兒暖被窩——像在學校的時候一樣。她盡可能最大限度地拖延一些時光,用來懷念以往不必為生活奔波的日子。在那個清晨,她比平時遲了5分鍾起床。可是就是這區區5分鍾卻讓她付出了代價。
當她匆忙中奔到班車等候的地點時,已經7點過5分。班車開走了。站在空蕩蕩的馬路邊,她悵然若失。一種無助和受挫的感覺第一次向她襲來。
就在她懊悔沮喪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公司的那輛藍色轎車停在不遠處的一幢大樓前。曾有同事指給她看過那是上司的車,她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向轎車走去,在稍稍猶豫後打開車門,悄悄地坐了進去,並為自己的聰明而得意。
為上司開車的是一位慈祥溫和的老司機。他從反光鏡裏已看她多時了。他轉過頭來對她說:“你不應該坐這車。”
這時,她的上司拿著公文包飛快地走來。待他在前麵習慣的位置上坐定後,她才告訴他的上司說:“班車開走了,想搭您的車子。”她以為這一切合情合理,因此說話的語氣充滿了輕鬆隨意。
上司愣了一下,但很快堅決地說:“不行,你沒有資格坐這車。”然後用無可辯駁的語氣命令:“請你下去!”她一下子愣住了——這不僅是因為從小到大還沒有誰對她這樣嚴厲過,還因為在這之前她沒有想過坐這車是需要一種身份的。當時就憑這兩條,以她過去的個性是定會重重地關上車門以顯示她的不屑一顧,然後拂袖而去。可是那一刻,她想起了遲到將對她意味著什麼,而且她非常看重這份工作。於是,一向聰明伶俐但缺乏生活經驗的她變得從來沒有過的軟弱。她用近乎乞求的語氣對上司說:“我會遲到的。”
“遲到是你自己的事。”上司冷淡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旋餘地。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司機。可是老司機看著前方一言不發。委屈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然後,她在絕望之餘為他們的不近人情而固執地陷入了沉默的對抗。
他們在車上僵持了一會兒。最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上司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坐在車後座的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有些年邁的上司拿著公文包向前走去。他在凜冽的寒風中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飛馳而去。淚水終於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
老司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就是這樣一個嚴格的人。時間長了,你就會了解他了。他其實也是為你好。”老司機給她說了自己的故事。他說他也遲到過,那還是在公司創業階段,“那天他一分鍾也沒有等我,也不要聽我的解釋。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遲到過。”他說。
她默默地記下了老司機的話,悄悄地拭去淚水,下了車。那天她走出出租車踏進公司大門的時候,上班的鈴聲正好敲響。她悄悄而有力地將自己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心裏第一次為自己充滿了無法言語的感動,還有驕傲。
從這一天開始,她長大了許多。
[精讀細品]
1.你覺得上司的做法過於“不盡人情”嗎?他這樣做對不對?
2.為什麼說,“從這一天開始,她長大了許多”。她通過這件事懂得了什麼道理?
3.當你上學遲到了,是不是埋怨過父母沒有開車或騎車送你?如果有,想想對不對。
狠心的母親
那是我在百貨店玩具櫃台工作時遇到的一件事。
“對不起,您能聽一下這孩子的話嗎?”
我被一位30歲左右的母親叫住了,有一位小學一年級的男孩子緊張地站在母親身邊。那男孩子像貝殼一樣閉著嘴,眼睛隻是向下看。
他母親以嚴厲的語氣說:“快點,這位阿姨很忙!”我感到空氣驟然緊張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邊猜想著,一邊仔細看著這母子倆。這時我發現那男孩子手中握著什麼東西,他那雙小手還有點兒抖——那是件當時很受孩子們歡迎的玩具,這種玩具每次進貨都被搶購一空,而且被盜竊的數量不亞於銷售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