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揚見狀，上前將清殤從地上扶了起來。
“西晨！”清殤抿唇，看著已經緩緩消失的黑皮車，眼淚從臉頰滑落。
“少奶奶。”季子揚看著她，不忍看她的淚水，別開頭看著別處。
雪不知何時，開始落了下來，帶著一點溫度。
清殤在季子揚的攙扶下進了季宅，眼淚在臉上凍成了冰渣。
第二日一大早，顧野就帶著人，進了季宅。
“顧少怎麼來了？”季子揚也帶著人，笑了起來。
顧野拿出手裏的私章，“這不是，季宅易主？”
“你怎麼會有這個？”季子揚皺眉，看著私章，身子輕輕顫抖，有了這個，季宅就是他的。
“現在，還有話說嗎？”顧野笑了，將私章拿進袖子裏。
季子揚低著頭，不說話。
顧野笑了，帶著人走了進去。
“我有事。”這時，一個老人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季子揚回神，看著老人，繼續沉默不語。
顧野聞言，轉身看著他，神色冰冷，“你怎麼來了？”
“還不知道我來了，能否做主？”老人冷笑，拄著拐杖敲了幾下。
顧野別過頭，不說話。
“給我帶回去。”老人搖頭，對著他們喊道。
沒一會，兩三個人就上前，將顧野架著離開了。
“等等，私章還沒還給我們。”季子揚見狀，大聲喊道。
“子揚，不得無禮。”季西晨從旁邊走了出來，抿著薄唇，神色冰冷。
“可是……”季子揚正想反駁，卻看見季西晨手裏的私章，一下子住了嘴。
“進去。”季西晨抿著薄唇，神色間有一絲疲憊，這兩日發生了太多事。
此時，清殤正躺在床上，兩眼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西晨進來的時候，她依舊沒什麼反應。
“清殤，我回來了。”季西晨上前，將她攬在懷裏，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裏。
“西晨，我好累。”清殤呼吸急促了些，小聲說道。
“有我在呢。”季西晨抱著她，這才感覺她的身子有些冷，氣息也有些弱。
清殤看著他，捧起他的臉，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這幾日，我想了很多，我……”
“什麼都不要說。”季西晨抿著薄唇，加深了這個吻。
清殤露出一抹笑容，臉色蒼白，最後沒了氣息。
“清殤，清殤……”季西晨抿著薄唇，抱著她，眼淚瞬間落了下來，“若錦，對不起，這輩子都沒叫你一聲若錦。”
小時候的事情曆曆在目，季西晨抱著她，也漸漸沒了氣息。
……
二十世紀末期，清殤躺在病床上，看著陽光，她又回來了，隻不過這是場夢還是什麼？
真是的夢。清殤笑了，慢慢閉上眼睛，這次，她是真的去了。
在她病房隔壁，一位老人正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他動彈不得，幾滴眼淚卻順著臉頰滑落。
這一世他又沒保護好她……就在失而複得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喜悅，可是他終究保護不了她。
淚水在他眼裏打轉，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