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舉足輕重的朝廷機密、黨羽紛爭，小到哪個官員家的夫人處死了小妾、或者打死了一個家仆，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們都必須巨細無靡的收集給王嬤嬤！”
“也許我比較幸運，跟我同批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王嬤嬤淘汰掉了，我也因為多年沒有出任何差錯而漸漸摸清了王嬤嬤一些底細！”
“我是最近幾年才知道我們真正的幕後主人是忠王穆琛，王嬤嬤雖然算是他的手下人，卻根本接觸不到他，在王嬤嬤上麵還有一個姓於的人在統一管理！就如同我們一樣，那個姓於的人手下像王嬤嬤這樣的人也有很多！”
攸寧蹙眉道：“你的意思，穆琛派那個姓於的人將你們組建成一張情報網，覆蓋在洛陽城內重要的煙花之地，讓你們從中竊取情報，然後逐級往上傳送消息，對不對？”
玲瓏點頭道：“可以這麼說！王嬤嬤管製我們很嚴，稍微多事一點便會引來極嚴厲的懲罰！王嬤嬤自己也是如此，我曾偶然見過她渾身是傷的樣子，想來那個姓於的人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但是這種方式確實有效，我們每日都能收集到關於朝廷官員們的諸多消息，這些消息雖然有真有假，但是因為數量多，而且足夠精細，所以不需要太費力，便能篩選出其中有用的部分！”
“這種事，我一做就是十年，因為夠聽話，所以王嬤嬤對我不錯！而且她似乎知道我姐姐是死於龐賤/人之手，曾暗自套過我的話，但是我都沒有露出破綻，隻裝出一副痛恨那賤/人、其他一概不知的樣子，久而久之，王嬤嬤便相信了我！”
“她利用我想為姐姐報仇的心思，帶我隨她南下來到江州，讓我答應她做那繡莊的老板，幫她經營生意，順便收集消息！並許諾我隻要在那繡莊裏再做三年，便可讓我做這間繡莊真正的主人、而且她也同意還我自由之身！”
攸寧不由奇怪道：“江州雖是富庶之鄉不假，可是除了龐家，並沒有什麼值得你們動這麼大手筆的地方！”
玲瓏點頭道：“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但是那間繡莊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如果我做了它真正的主人，就會有很多財富！一旦擁有了這些財富，我也可以效仿主人培養人手，甚至於去宮中殺掉那個賤/人！所以我沒想那麼多便答應了！”
“我隨王嬤嬤一起過來，並協助她將這座名為繡莊、實為暗/娼的地方建好，並暫時作為繡莊明麵上的主人拋頭露麵，王嬤嬤則躲在我身後進行她自己的任務！”
“初時，我滿以為主人的目標是龐家，後來，我卻漸漸發現王嬤嬤的心思根本不在龐家身上！我們的規矩是上麵交代什麼、就去做什麼，絕不得多嘴、更不能擅自揣測上麵的意圖，所以關於我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我一直無從得知！”
“直到偶然一次，我發現王嬤嬤非常關心江州百裏之外一座望眉山，她似乎一直在暗中監視那座山上的人！我一點點費盡心機查到，原來那座山上秘密潛藏著前朝亡楚的遺孤！”
“而王嬤嬤的任務應該就是盯著那些前朝中人，並且設法從他們手上找到一樣東西！”
攸寧微訝，事已至此，她終於明白，原來當初穆琛見這座繡莊的目的還是為了暗中盯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