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才接觸多久，維鴻怎麼可能動那種心思！再說你也知道他的為人，就是當真中意攸寧，也不會大喇喇的當著攸寧的麵直接去問！”
趙之遜卻搖頭道：“那可不一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維鴻他們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喜歡上出色的姑娘很正常啊！況且這是在咱們自己家裏，便是維鴻想對攸寧表白也不算什麼過分的舉動嘛！隻不過……”
趙之謙皺眉道：“隻不過什麼？”
趙之遜一臉肅然：“隻不過，我沒想到維鴻出手這麼快！說到這個表妹嫁表兄，要是攸寧能給咱們趙家做媳婦兒的話，我們維棟也不錯嘛，而且正好隻比攸寧年長一歲，我看倒是比維鴻更合適！”
這話聽得趙之謙好生別扭，他當場一瞪眼道：“什麼更合適！維棟雖然也是好孩子，但是年歲略小，相對的也就比維鴻的閱曆少了一些！更何況維鴻年長三歲，更加懂得疼人，攸寧若是嫁給他，必定夫唱婦隨、和和美美！”
趙之遜馬上不服氣道：“誰說疼人就非得要年長三歲，我家維棟年長一歲不也一樣，反正都是年長嘛！三歲和一歲有啥區別，維鴻成熟穩重，維棟也有維棟的優點啊！所以真論起來，我還是覺得維棟跟攸寧更合適！”
“你……”
趙之謙剛想反駁，一直坐在一旁靜靜欣賞廊前幾株綠樹的趙懷安不由開口道：“行了，莫說家中還有客人，便是你們如今已身為人父，說話也該注意些，這般口無遮攔成何體統！”
趙之謙和趙之遜立即齊齊噤聲。
趙懷安見他們不再爭執，便慢慢自廊下起身。
“攸寧這孩子，你們兄弟兩個誰也不用惦記了，我們趙家沒有這個福氣。”
趙懷安一邊往庭院中走去，一邊似自語般輕聲道。
兩人不由愣了愣，趙之遜脫口道：“我們趙家都沒這福氣，那這天下還能有誰家！”
趙懷安頭也沒回，直接輕飄飄一句丟給兩兄弟。
“自然是這天下都裝不下的人……”
兩兄弟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眼中看到一抹兒不解。
趙之遜更是忍不住嘟囔道：“什麼意思……這天下都裝不下的人豈不成了天上的神仙……”
然而，這次趙懷安已然走遠，兩人隻能相顧疑惑。
……
金陵城白山觀
香火鼎盛、煙氣繚繞的三清殿內，白氏姐妹像模像樣的敬香、參拜完畢，便在觀中弟子的引領下，往白山觀觀主元貞修行的靜心居而去。
白山觀神殿重重、占地頗廣，靜心居在白山觀一角，所以幾人從三清殿過來也走了一段路程。
白碧蕊麵露不耐，但是偷眼瞥見白碧薇一直神色如常，便不敢有任何怨言。
兩人到了靜心居前，引路的觀中弟子先是對守門弟子知會了白氏姐妹的身份，那守門弟子一聽說對方來自金陵白家，當即便點頭向元貞通報。
兩姐妹等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守門弟子便出來道：“觀中恭請兩位白小姐進去！”
姐妹二人點頭，白碧薇看了白碧蕊一眼，示意她待會兒進去不準亂說，這才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兩人一進屋子，便齊齊蹙了蹙眉。
這靜心居內光線幽暗、格局閉塞，再加上不曾斷過的線香，讓人一進來便生窒悶之感。
因為元貞道長身患暗疾，一直常年閉門修行，而且怕光喜靜，所以這靜心居也同尋常的道觀屋舍布置不同。
盡管兩人已不是第一次來，但是麵對這樣的屋子仍有些不適，尤其白碧蕊實在忍不住，便用帕子悄悄捂住了口鼻。
“不知兩位小姐造訪，有何貴幹。”
就在兩人努力適應屋內環境時，通往內室的紫竹屏風後忽然響起一道嘶啞的聲音，讓兩個人冷不防嚇了一跳！
兩人看向屏風，白碧薇立即綻出一抹兒得體的微笑，謙恭道：“小女子白碧薇今日攜舍妹來貴觀敬香，因上次隨祖母一同前來，見識了觀主道行之高深，使小女子印象深刻！所以小女子便想趁今日的機緣，再來拜見觀主，求觀主賜福、指點一二。”
聽了她的話，屏風內的人許久才淡淡回應道：“白小姐客氣了，你和令妹係出名門，千金之貴，福澤深厚，日後也必將有大造化，卻是不需貧道再畫蛇添足了……”
“觀主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