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碧蕊聞言頓時沒了精神,泄氣的抹著眼淚道:“你就隻會說我!今日咱們遭人家羞辱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會子的伶牙俐齒……那是大哥看重的人,我又能怎麼樣啊……”
白碧薇冷笑道:“說你隻會窩裏橫還不服氣,凡事動動腦子就那麼難嗎?誰要你去對付大哥看重的人了!”
原本坐在那兒哭天抹淚的白碧蕊聞言,忽覺她話裏有話,不由抬頭道:“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主意了?”
白碧薇嗤笑一聲道:“我隻會‘伶牙俐齒’!我哪裏會有什麼主意!”
白碧蕊眼珠轉了轉,使勁用衣袖抹了抹臉,一下竄到她身旁,抓起她的手,一改之前的蠻橫,故意可憐兮兮道:“姐姐,告訴我吧!你一定是有主意了!從小你就比我聰明,你有什麼好主意就跟我說說嘛!”
白碧薇嫌惡的把自己的手從她掛滿鼻涕眼淚的衣袖間抽出,蹙眉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跟我生了一張臉的份兒上,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我白碧薇也不會管你!”
白碧蕊立即一臉狗腿道:“是、是!姐姐對我最好了!你快告訴我吧!”
白碧薇睨了她一眼,才道:“大哥看重的人我們不能動,可不代表咱們也不能動其他人!先是今日玉春樓那個賤/人,讓咱們今日出了那麼大的醜,我一定要讓她十倍、百倍的償還!”
白碧蕊聽她如此說,卻一臉氣惱道:“可是今日讓她走掉了!所以說那會咱們就是拚著把外麵那些廢物的命都搭上,也該跟他們死磕到底!”
白碧薇聞言,冷笑一聲道:“死磕到底?鬧的那麼大,你是怕祖父不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大哥不會知道!難道還想像上次一樣再被禁足三個月嗎?”
白碧蕊立即不服氣道:“那你說怎麼辦!今日這麼大好的機會都讓她跑掉了!”
白碧薇嗤笑道:“跑的了和尚,卻跑不了廟!”
白碧蕊忙道:“什麼意思?”
白碧薇不由嫌惡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既然知道她是玉春樓的頭牌花娘,還有什麼辦不到的!隻消回頭讓人花點銀子贖她出來,到時候要想怎麼折磨她還不是咱們自己的事!”
白碧蕊聞言,雙目一亮,一邊拍手、一邊露出陰狠的表情:“這個好!還是姐姐厲害!隻要把她贖出來弄到咱們手上,到時候我一定天天變著法兒的讓她好看!”
可是緊接著,她又忽然蹙眉道:“但是,姐姐,這小賤/人是玉春樓的頭牌,聽說現在還是淸倌兒,那玉春樓能舍得放人嗎?我可不想為了個賤蹄子平白浪費大筆銀子!”
白碧薇點頭道:“算你還不是太蠢!不過相比銀子,這玉春樓本身卻是更該注意些的!我們不可能公然去給一個妓/女贖身,所以隻能偽造一個身份,這樣的話,那玉春樓的老板肯定不會輕易買賬!”
“母親說過這玉春樓有些來頭,裏麵的花娘甚至有前朝官宦的妻女,所以我們也不能跟她們硬來!”
白碧蕊不由脫口道:“那我們可以假托父親的名義啊,在金陵誰敢不給我們白家麵子!”
白碧薇卻冷笑道:“好啊,那你去試試好了,去等玉春樓將這件事散播出去,到時看看祖父和大哥如何有借口刁難咱們三房的人!”
白碧蕊頓時沒了動靜。
白碧薇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
白碧蕊忙陪著笑臉道:“是、是,姐姐說的是!我確實太笨了……可姐姐,那你說這種情況要怎麼辦才好啊……”
白碧薇這次也不想再多跟她廢話,索性繼續道:“辦法很簡單,就是讓那個小/賤/人一文不值就是了!”
白碧蕊楞楞的跟著重複道:“一文不值?”
白碧薇也不指望她能自己想出來,所以接著自顧自道:“她不是玉春樓多才多藝的淸倌兒嗎?但是如果這個淸倌兒又聾又啞,而且還失了清白,那玉春樓還怎麼把她當搖錢樹?到時候還不是巴巴的隻要有人給銀子就痛痛快快賣掉!”
白碧蕊越聽、一雙眼睛越是發亮,到最後竟是滿臉歡快!
“好!姐姐這個主意真是太好了!妹妹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白碧薇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自得,繼續道:“而且方才,她那幾個轎夫已經嚇得夾著尾巴滾蛋了,我們正好有機會可以趁著小/賤/人回玉春樓的時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