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即規規矩矩站好，聳拉著腦袋，誰也不敢出聲了。
趙懷安瞪了他們一眼，回頭對白爾舒道：“爾舒，這些混小子又讓你見笑了。”
白爾舒不由搖頭笑道：“老師不必責備他們，爾舒從來不把自己當做外人，倒是常常要叫老師見笑了。”
趙懷安聞言，也笑道：“爾舒總是這般會說話，維棟、維嘉什麼時候也能像爾舒這般讓我少操點心就好了！”
趙維嘉立即小聲嘟囔道：“那祖父您可就有的等了……”
趙懷安馬上一個眼刀飛過去，他便再不敢出聲。
白爾舒輕笑著搖搖頭，看向三兄弟身後緊閉的直欞窗，眼眸中閃過一抹兒深意。
下晌時，趙老夫人一醒過來，果然第一件事就是吵著見攸寧。
見攸寧就坐在自己床邊，老太太這才心滿意足的乖乖躺在床榻上，還拉著攸寧的小手，吵著讓她給自己喂藥，惹得薛氏和林氏暗自偷笑。
攸寧從來不知道外祖母原來是這般小孩兒一樣的性子，不由暗自發愁。
她哪裏知道，老太太是這些年因為太過思念女兒和外孫女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如今一得見，哪裏還顧得上別的，隻恨不得把這嫡親的寶貝外孫女整日摟在懷裏了。
攸寧服侍她吃罷藥，又說了會子話，見她似是心情不錯，便試探著將自己必須回江州的事說了。
趙老夫人聽罷，臉上的笑意開始漸漸收斂，到最後兩隻眼睛已經撲簌簌的往下掉淚了。
攸寧大急，怕她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再引得舊疾複發，慌忙小聲哄勸了一番。
“外祖母，攸寧知道您想日日留我在身邊，可是攸寧現在的身份不容許自己太過任性，我身上還擔負著許多的責任，我不能丟下她們不管。所以，外祖母，攸寧需要您的理解和支持。”
“而且等您好起來，也可以來找攸寧！永樂觀上山清水秀，道觀裏的人也非常和氣，金嬤嬤、蘭姨，她們一定都很想見到您的！”
趙老夫人聽她如此說，果真有些意動。
她何嚐不知道這孩子的艱難，若是但凡有半點好法子，她也不必要到道觀裏去做女冠啊！
想到此，她望著眼前攸寧那精致的小臉，又是心酸、又是不舍道：“孩子，你莫說了，外祖母都懂……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
攸寧一邊給她拭淚，一邊道：“外祖母別這麼說，能做您的外孫女，攸寧真當很開心！您一定要答應攸寧，要盡快好起來，攸寧會在永樂觀等您來的！”
一旁的薛氏也道：“是啊，母親，您快別再掉淚了，別讓姑娘跟著您一起難過，咱們可都盼著您快些好啊！”
趙老夫人連連點頭道：“好、好，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好起來，外祖母要到那道觀上一起陪著你！”
攸寧不由笑起來，露出唇邊小小的梨渦，少見的孩子氣道：“好，外祖母，咱們一言為定！您絕不可以失言哦！”
祖孫兩人額頭碰著額頭，四隻手也緊緊握在一起，這份濃厚的祖孫情誼讓旁邊的薛氏和林氏也感動的頻頻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