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碧蕊見自家護衛圍著赤手空拳的三個人仍沒討到便宜,不由俏臉一沉,轉頭對站在不遠處的貼身丫鬟道:“夏荷,拿我的九節鞭來,本小姐也陪這醜八怪過幾招!”
白爾欣忙伸手攔住夏荷,急道:“碧蕊妹妹不可!我本來也沒什麼事,咱們還是算了吧!”
白碧蕊卻一臉傲氣道:“那怎麼行,三哥哥,你就瞧好吧!我絕不會讓這些臭要飯的白白傷了你們!夏荷,快點!”
白碧薇也擋住焦急的白爾欣,笑嗬嗬道:“三哥哥,你就隨她吧!你也知道,妹妹的鞭法近來小有所成,正好讓她施展施展!”
白爾欣跺腳道:“碧薇妹妹,話不是這麼說!你們那麼多人,萬一傷到人怎麼辦!你還是讓他們趕緊住手吧!”
白碧薇小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兒委屈:“三哥哥,明明是那幾個下等人衝撞了你,你又何必要偏幫他們呢?而且什麼‘你們’‘我們’的?咱們都是白家的人,你幹嘛要分的這麼清,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你的妹妹!”
白爾欣看她一臉泫然欲泣,霎時著急起來:“碧薇妹妹,你別這麼說!我沒那個意思!”
白碧薇低垂的小臉上嘴角悄悄揚了起來。
白爾欣這些年和母親大多是隨在外為官的父親一起,自幼很少回金陵,再加上父、母親平日對他教導甚嚴,並沒有讓他養成一般富家公子的不良習性。
是以如今見兩個堂妹妹動輒就要抓人、打人,心中十分不樂,可是看著一臉傷心委屈的白碧薇,他又不好多說什麼,正覺左右為難之際,忽然看見大哥的好友楚家大公子楚天磊,不由滿臉喜色。
他幾步迎上前,高興道:“楚大哥!你怎麼……”
他還未說完,便看見楚天磊忽然望著中間打鬥的場景麵色一沉,白爾欣心中不安,也跟著回過頭,卻是倏然色變!
原來白碧蕊從夏荷手中接過九節鞭,便一直覷著逐月被圍攻的空檔狠狠偷襲!
正巧,逐月剛側身躲過對麵白家護衛直直刺來的一劍、飛起一腳將人踢開,又有兩人分別從前方和上方兩個方向夾擊過來,逐月正待抽身躲避時,白碧薇的長鞭忽然自斜裏飛來!
逐月餘光掃了一眼,見是一截長鞭猛然向自己襲來,暗忖白碧薇這一鞭力道不弱、角度又刁鑽,若是硬生生挨住,受傷是小,胸前的衣料定然會被撕下一大塊!
一個姑娘家若是在這大庭廣之下被扯破胸前衣料,其後果可想而知!便是近百年來民風再如何開放,這種事還是會讓女子的聲名損毀殆盡的!可見白碧薇的用心何其惡毒!
逐月厭惡的皺起眉,雖看破了她的惡毒心思,奈何前方和上方俯衝而下的利刃寒光陣陣,她若躲開,馬車裏的攸寧妹妹她們就危險了!
畢竟相比白碧蕊的花拳繡腿,這些功夫不弱的護衛才更加危險,若讓他們靠近馬車則後果不堪設想!
逐月咬了咬牙,身子往白碧薇的方向一側,避開從上麵刺來的長劍,一把抓住那人持劍的手腕,狠狠往外一翻,然後順勢借力飛起一腳將對麵襲來的人踢開,兩個護衛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這一下不過電光石火之間,可是那兩人被解決了,白碧薇的一鞭卻是說什麼也無暇避開!
正在逐月準備咬唇挨下這一鞭時,千鈞一發之際,自馬車中忽然飛出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身子尚不穩的逐月一把拉起,也不知如何做到的,待眾人看清時,兩個人已直接站在了白碧薇身側不遠處!
“攸寧妹妹!”
“小姐!”
逐月、公孫烈、李宏和匆忙探出車外的婉琴同時驚呼出聲,公孫烈和李宏狠狠將圍在馬車外的幾個護衛踢開,直接跑到攸寧身邊,婉琴也趁機從馬車上下來,跑了過去。
眾人這才看清,原來剛剛自馬車裏飛出的那道白影是一個女子,準確的說是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女冠。
逐月和婉琴慌張的圍著攸寧看了又看:“攸寧妹妹,你沒事吧!啊……你的手受傷了!”
攸寧剛剛拉走逐月時,順勢用手中的太極塵擋了那鞭子一下,隻是她沒有什麼功夫,所以匆忙之間,鞭子一端還是在手背上劈出了一條口子。
她掃了手中的太極塵一眼,見塵柄還是玉白無暇,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弄壞。
婉琴急忙用帕子小心的給攸寧包紮傷口。
這時,圍觀的人中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叫:“是攸寧觀主!”
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響了起來:“真的是攸寧觀主!永樂觀初一的祈福醮會我還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