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的走進內室,和聞聲赤//裸著上身跑出來的龐既明登時撞在一處。
龐既明雙眼通紅,嘶聲怒罵道:“姓薛的,你是不是瘋了!”
而同一時間,龐煜的如鬆閣內,紫銅鶴頂蟠枝燭台上的燭火將屋子照的仿若白晝。
元均道人靜坐在東側雕花大椅上,麵色十分陰沉。
上首陪坐的龐煜不由一臉歉意道:“道長,犬子無狀,屢次出言頂撞您,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子無方!在下今日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還請您能原諒一二!”
“這裏是一些銀票,每一張上麵都有我龐家專有的印鑒,可以在我們龐氏銀樓裏隨意兌換現銀,還請您能笑納!”
說罷,他向門口方向招了招手。
候在門外的管家立即捧著一個紅木方匣走到元均道人身邊,將方匣輕輕放在他身旁的紫檀木幾案上。
元均道人卻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直接將麵孔轉向一旁,竟是看也未看!
龐煜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鬱,但是很快又一臉笑容道:“自然,道長遠道而來,這些許銀錢本來就是應該的!”
他看向候在一旁的管家,道:“管家,你去把我之前特意給道長準備的那間道袍拿出來!”
管家忙應聲退下。
龐煜又看著元均道人,麵帶笑容道:“這件道袍乃是用南海軟鮫絲織就,柔軟堅韌,可經年不腐,而且雨雪不沾,冬暖夏涼!正適合道長這樣苦修向道之人!”
龐煜話音剛落,那管家便捧著張紅漆托盤進來,上麵果然放著一件作工十分精美的袍子。
元均道人看了那袍子一眼,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語氣冷硬道:“龐老爺,貧道可不是市井那些整日騙吃騙喝的無賴之人!若不是金陵白山觀元清師姐再三相邀,貧道才不會來這裏看人眼色!”
龐煜放在膝上的一隻手悄悄在袖口裏緊了緊,麵上依舊堆著笑道:“元貞觀主俠義心腸,不忍龐某一再相求,所以才替在下出麵相邀道長!這幾日,確實是我們龐家怠慢了您,在下實在慚愧,還請您看在元清觀主的麵上,寬恕一二!”
元均道人至此,麵色終於緩了不少,看向龐煜道:“龐老爺果真是做大事之人,眼識過人!既然龐老爺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貧道自然也可給您吃顆定心丸,龐公子的病,貧道保證不出十日,定然將他醫好!”
龐煜聞言大喜道:“道長此話當真?”
元均道人傲然道:“自然當真,其實這兩日貧道的藥便該起效了,若不是龐公子一再抗拒貧道施治,說不定三五日內便可康複了!”
龐煜當即高興道:“聽道長這麼一說,龐某也覺著犬子這兩日似是氣色大好!若小犬果真有望痊愈,龐某願再為道長奉上一份大禮!”
元均道人不由麵露滿意之色,正想接口,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嘩聲。
很快,一個藍衣小廝匆匆走到管家身旁耳語了幾句。管家聽罷,又立即向龐煜低聲稟告一番。
龐煜當即麵色微沉,他看向元均道人,賠笑道:“道長,龐某這邊還有些事,今日恐怕不能久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