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到,也就此避免了被它們所幹擾,如此單刀直入,如一記長槍,將連接的陣法撕破一個口子,生生突破它的禁錮!
攸寧故意不去看那一座座張牙舞爪的怪石,心中默數腳下步子。
梅花五瓣,取五為吉,她提裙縱向五步,橫向五步,二十五步後縱橫交換。
如此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當她再睜開眼時,眼前便豁然開朗,碧草如茵的空地上隻有一座頂端修成一麵石台的假山。
一身月白錦袍的俊美男子正靜靜坐在石台上獨自下棋,正是這莊子的主人郭公子。
他氣質出塵,舉手投足間有種難言的貴氣天成,襯著背後一碧如洗的天空,仿若一幅出彩的畫卷。
不過最吸引攸寧注意的,卻是此刻他腳下正靜靜趴伏的一隻雪白小狗,那正是先前婉琴追逐的小東西。
見她看過來,那小白狗立即支起頭,仰起脖子“嗷嗚”一聲,撒開四蹄,如同離弦的箭的一般向她衝了過來!
“雪奇。”景行頭也未抬,忽然淡淡開口道。
小白狗立即止住向前衝的架勢,再次“嗷嗚”一聲,有些“委屈”的回頭看了看景行,見對方依舊一臉無動於衷的樣子,隻得乖乖重新走回他腳邊趴下。
攸寧看了眼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圓眼睛熱情看著自己的小白狗,微微一笑,抬頭像石台上的景行屈膝行了一禮:“郭公子。”
景行放下手中棋子,動作利落的躍下石台,正好落到攸寧身前兩步開外的地方。這一番動作由他做來,雖速度極快,卻如行雲流水,甚是飄逸自然。
攸寧漆黑如墨玉般的眸子一閃,剛剛這郭公子動作雖快,可是看在她眼中,卻能將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看得清楚分明,這卻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難道是因為曾伯祖父用自己的血和九龍佩再次喚醒她、導致她體內覺醒了什麼奇怪的能力嗎?
她正思量間,便聽對麵之人開口道:“沒想到在這裏偶遇趙小姐,我這假山裏的梅花陣,已經許久沒有外人走通了,趙小姐果然了得。”
攸寧卻微微一笑,搖頭道:“郭公子繆讚,攸寧也是全賴運氣而已。”
看來這片假山是眼前這位郭公子私下休息的地方,難怪會擺上陣法,卻是不知婉琴姐姐現在怎麼樣。
景行似是猜透她心中所想,直接道:“趙小姐無須擔心,鳴飛已經趕過去尋項姑娘了。”
攸寧聞言,不由點頭笑道:“是我們貿然闖入公子休息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她年紀雖小,舉手投足卻不卑不亢,大氣宛然,實在叫人心生好感。
景行專注卻又不失禮數的看著她,輕道:“趙小姐,今日可好些了?”
攸寧輕輕點了點頭,微笑道:“已經好些了,攸寧還沒有向郭公子道謝,這次我們遭逢大難,多虧你及時收留我們,小女子實在感激不盡。”說罷,又端端正正行了個萬福。
景行如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在她雪白眉心處的那一點殷紅細細逡巡了一番,口中卻隻是淡淡道:“趙小姐無須多禮,景行也隻是略盡微薄之力,並不曾幫上什麼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