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聞言忍不住插嘴道：“那你二叔呢？他也常常給方家看診嗎？”
芸娘卻搖了搖頭：“這個我可沒聽說過，我爹生前總說二叔雖然天賦遠高於他，卻常喜歡耍些小聰明，所以醫術並不穩定，錯診、誤診之事時有發生，所以我爹在世時，隻肯讓他負責一些配藥之類的事……至於他守著醫館這三年，我就不清楚了。”
逐月聽罷不由有些失望，芸娘根本不知道賈郎中與方家私下有牽扯，問了等於白問。
攸寧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忽然問芸娘道：“芸娘，你剛剛說你爹有一段時間常去方家看診？那是多久？又為什麼隻有一段時間？”
芸娘立即道：“哦，這個我知道，方家是十多年前從江州城搬來的，他們剛在十裏鎮落腳時就常找我爹看診，一連好幾年。直到有一年，我爹突然說什麼也不肯再去方府，但凡方府來請醫的人，他都謊稱自己生病無法診脈，被催的緊了，他便主動幫方家找了一個府醫！”
攸寧敏感的捕捉到芸娘話中的疑點，疑惑道：“這麼說，賈伯父是自己不肯去方府的？他可說過為什麼？”
芸娘立即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連我娘也不清楚，我之所以知道這個，也是因為小時候有一次聽二叔跟我爹爭吵！我二叔當時指責我爹擺譜耍性子，不肯接方家的診，把財神爺往外推！我爹當時好生氣，以往每次二叔找茬時，他都並不搭腔，隻有那次，兩個人吵得很凶，甚至大打出手！”
攸寧暗忖，芸娘的父親賈川是個很好的郎中，在十裏鎮聲譽一直很高，他絕不會平白無故做出拒診之事。況且那方家老太爺又對他甚是欣賞，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拒絕方家……
“芸娘，你可還記得你父親忽然開始不肯接方家的診是哪一年？”
芸娘眨了眨大眼睛道：“這個我可不知道，我要回去問我娘……攸寧姐姐，這些事真的能幫到你們嗎？”
攸寧摸了摸她頭頂，點頭道：“姐姐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有沒有用，但是這世上總有許多事等到察覺時就已經晚了，姐姐想保護包括你和惠姨在內的每一個人，將隱患及時排除，絕不容許再有你逐月姐姐弟弟們那樣的事情發生，芸娘，你能明白嗎？”
芸娘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好，姐姐的意思我聽懂了！二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這就回去問娘親！”
攸寧忙叫王大春送她回去，又囑咐她問過惠姨後，讓王大春將話稍回來就好，不用再多走一趟。
……
方府
方夫人睜開眼，仍覺得一陣頭昏腦脹，掙紮著坐起身，如往常般隨口喚道：“嬤嬤……”
伏在榻邊睡著的玉茹霎時驚醒，揉了揉眼睛，看見清醒過來的方夫人立即興奮道：“夫人，您醒啦！太好了！您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方夫人正扶著有些發沉的額頭，聞言一驚：“什麼？我竟睡了一天一夜！”
玉茹點頭道：“夫人，您前兒受了風寒，一直高燒不斷，真把我們大夥兒都急壞了！”
方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心中卻十分焦急，暗自責怪自己病的不是時候！正想著，她忽然看向玉茹道：“玉茹，李嬤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