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喜歡誰編排他,以後這話還是不要說了。”
溫糖糖悶聲說了句:“怕什麼,反正他又聽不見。”
童熙輕瞥了她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心裏忽然泛起了一絲不耐煩,或許她應該聽裴堇年的,早點讓溫糖糖過去主宅裏住。
免得看著心煩。
童熙回房間裏,洗了澡,坐在梳妝台前抹乳霜的時候,聽見樓下有輕微的東西。
她站起身來,往臥室門口走,還差兩米的距離時,門被人從外向裏推開。
裴堇年一絲不苟的出現在門口,除了發絲垂了一撮在眉骨上,臉上沒有絲毫的倦色,或是別的什麼。
她盯著那一小點頭發絲,眨了眨眼。
“老頭氣得不輕,我說了幾句,他伸手就來撓,幸好是躲得快。”
他反身關門,童熙立即抓住他的手,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細細的查看,一雙眼睛焦急的將他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打量,“其他地方有被打到的麼?”
裴堇年不搭腔,卻忽然勾住她的腰,寬厚的掌心貼著她身上的睡衣,體溫源源的傳送過來。
他將手心裏的嬌妻按進懷裏,眉尾輕微的挑了一下,俊逸的臉廓忽然湊近,啞聲曖昧的道:“隔著衣服你能看到什麼,要看,就把一副脫了。”
“哦,好......”
童熙一時沒有去細究他話裏藏著的不軌,當真抬起手來,去解他襯衫上的紐扣,剛解開一顆,忽然反應過來。
一抬頭,看見某人正含笑的凝視著她。
托著她腰身的那隻手緩緩下移,撩開了還不及膝蓋的睡裙,大掌滑如蛇身,瞬間鑽了進去。
童熙被他的手遊走過的地方激起一陣顫栗,劈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經。”
裴堇年薄唇扯開一抹笑來,手從她衣服裏伸出來,捏一下她的臉蛋。
“不用這麼緊張,大哥決定了的時,老爺子扭轉不了,他打定了主意要娶,就一定會娶。”
童熙不明白,“他和洛璃的婚姻沒有家長的祝福,這樣也好麼?”
裴堇年黑眸驟然一沉,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悄然從眼底劃過,在童熙抬眼來尋他的眼睛時,又很快的恢複如常。
“婚禮那天,爸媽會去的。”
童熙腦子有點懵,“為什麼呀?”
為什麼?
小時候,裴堇年也愛問這個問題。
從小他便感覺到,爸媽對裴雲深的疼愛,比對他和裴閱加起來的還要多。
他起初也不解,也氣憤,直到後來,他見到了那個女人,得知了裴雲深的身世,再到最後......他親自扣下了扳機,將那個女人送上了路。
裴雲深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恨他的,但兩兄弟的關係交惡的敏感時期,出現了一個洛璃,很多人便以為,他們兄弟是因為女人踩反目。
但其實,裴雲深的心底,已經深深紮根了一個認知,那便是——
裴堇年是殺人犯,是殺死他母親的真相,但當初的痕跡被抹殺得根本追查不到,裴雲深這麼多年,一邊在尋找當年事發的蛛絲馬跡,一邊監控著裴堇年的動態,即便是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一旦被他打開了缺口,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將裴堇年往死裏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