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這又是何苦?”
看似轉眼間五年過去了,但對於蘇半夏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
以往她總是覺得時間和距離會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變淡,恰逢她與蕭未然的感情過於順利和水到渠成,難免會讓人有些不安,便是覺得這一次的十年分別是印證他們之間感情最好的機會。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不知蕭未然那邊印證得如何,她自己倒是越陷越深了。就算是曆練的時候,她所想的都是那個男人,直至今日她才明白,她與這個世界最大的牽扯,卻是是蕭未然。
蘇風嵐和白莫言的確也讓她放不下無法釋懷,但若是失去了蕭未然,蘇半夏陡然覺得,也許自己就生而無味了。她不想體驗著這樣的滋味,便是恐懼的,以致於讓思念有機可乘,入骨,夜夜讓其疼痛。
她猶記得在一次與遠古魔獸搏鬥的時候,一著不慎,以致於自己九死一生,在死亡陡然降臨的那刹那,將其從地獄之中拉回來的,其實隻是對蕭未然的思念。
想要再次見到蕭未然,想要訴說自己可笑的猜測,想要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和真實的情感,想要,不再分離。
她活著回來,也終究是確認了自己的心意。看對眼了就是看對眼,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何必去畏懼兩人的緣分因何而起?又何必不在乎兩人的感情是否是彼此漫長生活之中的滄海一粟?珍惜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想通了這一點的蘇半夏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訓練,她的修為猛然上漲,而她對人世間的領悟卻全都是因為蕭未然一起一滅。
蘇風嵐看在眼裏,擔憂在心裏。
“如此一來,半夏的執念全都是那個魔尊了,這可如何是好?”
蘇風嵐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普通人修煉,領悟,渡劫,飛升成仙,天賦高者,又奇緣者,還可以順利的通過九重蓮花塔飛升到神界。
這是一個正常的順序,而在這其中,需要修真者不斷的領悟天地之道, 隻有如此,才可以讓上天響應其領悟,降下雷劫。當然,這個雷劫其實是由神界掌控的,由雷神來決定的。
“如果是半夏,其實是可以的。”
白莫言自然是要為自家夫人解憂的。
“她本來走的就不是正常順序。”
但是在這其中,蘇風嵐和蘇半夏其實是個例外。
蘇半夏是有著神脈之人,修真的速度本就高於常人,加上其領悟一般是領悟的六道,甚至是混沌界,思想也比一般人來得高,已經是超過了天地之外。
原本天地是可以不承認這樣的領悟,但事實上,每一次蘇半夏領悟帶來的都是其修為的上漲,也就是說,六道已人經成為了蘇半夏這樣的存在,而天地本就是在六道之內的,也無法阻止。
既然如此,蘇半夏以蕭未然作為執念也沒有什麼不好。原本人存於六道之中,就不可能完全的拋棄了七情六欲,人成為仙,成神的根本還是人。如果一個人完全拋棄了人該有的感情,那麼成仙成神後帶來的隻會是災難。反之,如果一個人在成神後還有著人的情感,也會為情所困,那麼,這才是真實的六道,存於六道,又超出六道。
白莫言自己便是一個例子,他自然不會反對自己的女兒也走這條路。雖然這樣一來未來的艱險必然增多,但隻要結局是好的,過程便是曆程,便是渡劫,為了最好的那個結局而渡過的劫數罷了。
“但是,”蘇風嵐對於神脈再了解不過了,也知道白莫言是如何渡過了這孤苦的五千年,她擔心的東西更多,“如此一來,從今以後,半夏的命就和那個魔尊緊係在了一起。”
“那可是魔尊。”
盡管她已經承認了這個女婿,平時也不過是和白莫言一起鬧著玩,故意擠兌蕭未然,但是,承認一個魔尊作為自己的女婿和承認 這個人和自己女兒的命從此係在一起是兩回事。
說白了,她和白莫言都活了快一萬年了,人世間的情情愛愛都看透了。能夠遇到彼此是幸福的事情,卻也看不到過不少遇人不淑的例子。屆時,心氣極高的蘇半夏大可以一走了之。如此,不過是再重啟另外一個人生,在漫長的人生之中尋找真正對的人罷了。而不至於與一個可能會拋棄自己的人係在一起。
這是作為女人天生纖細的情感,也是源於她們本能的不安。
白莫言便是把蘇風嵐帶入了懷中,以溫熱的身體告訴她,他在這裏,會始終在這裏,不離不棄。
“你的眼光一向很好,蕭未然是怎麼樣的人你很清楚。”
白莫言出言安撫。
“而且,他把天魔之戒送給了半夏。”
白莫言順便又扔出了一個重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