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模模糊糊,像是對著自己微笑,卻也是在責備自己為何要失去記憶。
白衣男子在自己的跟前倒下,對著自己微笑,又有一人來到自己背後,朝著自己捅了一刀。再次倒下的時候,從雲端又落下一名白衣男子,看不清楚麵目。
哪來這麼的白衣男子?
她明知道這是夢,卻還是不自覺的被夢中的情形牽著走。
而那夢中人的情緒,也完全可以牽動著自己的情緒,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卻無法抗拒。
“不要。”
無意識的呢喃出聲,卻是將她帶入到另外一個夢中。
夢中多了些光怪陸離,也多了些奇形怪狀完全不可稱之為人的存在。
有長橋,有渾濁的河水,河水兩邊還有彼岸花,來來往往的都在漂,倒是像極了蕭未然曾經和她提到過的冥河。
蕭未然?
這個人,是誰?
夢中陡然出現的名字讓蘇半夏一陣迷茫,很快她就看到有人站在橋上往後看,那人穿著一襲黑衣,和冥河的景色倒是相互映襯著。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亦無法喚出那人的名字,隻是心裏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此人不可忘。
因為重要,不能忘。
“蕭…未然!”
夢中的蘇半夏拚了命的喊出了聲,卻也因此醒了過來,卻見一個拿著手帕的女弟子將手懸在半空中,十分尷尬的看著她。
“師叔,您醒了?”
初醒來的蘇半夏眸中的厲色讓人膽戰心寒,那名女弟子也是因此生出了怯意。
“是你啊。”
蘇半夏卻是認出這人,勉強的坐起來,這麼一坐,便是發現自己的行動受限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發覺自己的手上腳上都被銬上了鏈子,鏈子的材質未知,卻讓她調動不起一絲的靈力,難怪她在夢中沒有絲毫的能力抵抗。
隨著她的動作,鏈子相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而她的視線也在四轉動著,發現這會他們是在一個類似於山洞卻有著結界防護的地方,而他們門派的弟子都在這裏。
“這裏是…昆侖派的地牢。”
那名女弟子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猶豫著是否該說出適才蘇半夏昏迷的死活,她的身體不斷的發出金光和青光這樣的事情。
蘇半夏皺眉,昆侖派掌門不是打算殺了她嗎?怎麼又會好心的放過她把她放入地牢裏?這可不是那人狠心的風格,除非,除非他殺不了自己。
“餘樂呢?”
她又想到在昏迷前將自己推向一邊的餘樂,急切的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
而其他幾名弟子,明顯就沒有受到這樣的束縛,看來那個昆侖派掌門對自己很是忌憚。
“他…他在那。”
又是一名弟子讓開了身體,讓蘇半夏得意看到躺在地上,麵色灰敗似乎隨時會斷氣的餘樂。
“原來那不是錯覺。”
蘇半夏咬牙切齒,讓人扶著自己走過去,伸手一探鼻息,發覺餘樂的氣息已經微弱到要探查不到了。
她麵色陰沉的坐在一邊。
“師叔,我們該怎麼辦?”
一名女弟子卻是撲過來扯著她的袖子,神色裏都是驚恐害怕。
“就算您沒有殺了那個柳依依,昆侖派的人好像也不打算放過我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其他幾人也是麵露出這樣的神色,蘇半夏煩心不已。
“放心,他們應該不會殺你們,他們想殺的人是我。”
而為的就是幾千年的事情,她卻沒有那時的記憶,那時的她到底和衛不雲是什麼關係,又和昆侖派有怎樣的糾葛,以致於昆侖派在多年後想要殺了自己。
不過對比昆侖派掌門幾次見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是這一次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那就是說,他是最近才有了幾千年的記憶?
衛不雲的記憶從何而來她是知道的,這個掌門的記憶又是從何處來呢?
蘇半夏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是否意味著昆侖派掌門的背後,是有人的?
要麼地位實力高於柳掌門,要麼就是見不得她或者蒼雲派好的陰險小人。
“不過你們也可能會被他們當成是威脅我的手段。”
蘇半夏考慮得更遠,將這幾名弟子叫過來,割開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送給他們的符咒上。
“我現在送你們走,你們一定要將餘樂安全的帶回門派請求掌門醫治他。”
蘇半夏又挑出一個弟子作為領頭人,將自己儲物戒指裏的藥遞給了他。
“將這瓶藥交給歐陽銘師叔,他知道這瓶藥的用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