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言說得複雜,總結起來卻隻有一句話。
蘇半夏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且已經有了兩千多歲,她是神獸之後,身懷神脈,一旦有所突破,晉升神位不是問題。
而想要解釋這一句話,卻是頗為不易。
蘇半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但好在她的心理素質一直不錯,並未在此出醜,且這一次蕭未然一直陪在她身邊,她被刺激到了,但是接受得也很快。
“你不必去查過去一千多年裏你的遭遇,在去往異界前,你每隔一百年便忘記一次,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更何況是你。”
看到蘇半夏略有動搖的樣子,白莫言忍不住又多說了句。
率先發問的卻是蕭未然,隻見他雙眸一轉,目光便沉沉的落在了白莫言的身上,眼底的情緒洶湧無比。
“現在她還是會百年便遺忘一次嗎?”
“自是不會。”
白莫言這會也沒有介意蕭未然的態度,既然選擇了攤牌,他也不介意多攤牌一些。
“從異界歸來後,她便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除了神脈暫時會阻塞需要再花一千年才可以讓其恢複外,其他的都會變好。”
這也是白莫言唯一沒有掌控的地方,以致於最初他沒有及時發覺真正的蘇半夏已經歸來了。
“但是不知為何,半夏的神脈竟然恢複了,修為也跟著上漲。”
蕭未然勾唇一笑,又把略有失魂的蘇半夏摟進懷裏,不顧白莫言頓時變得很糟糕的臉色。
“半夏服了神丹,神脈自然就恢複了,而且神丹護體,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招數可以阻礙她的神脈了。”
“神丹?”
饒是白莫言,聽到‘神丹’二字,也不免失態一番,這可是神都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難道說,”他將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拚湊到一起,“幾月前神丹丟失的事情不是傳言,昆侖派的柳掌門不是借題發揮,而是確有其事?”
想到當時一群正派人士去聲討魔界,他便利用神丹等事算計了蘇半夏一番,那會他不過是故作鎮定,卻是成功的騙到了蘇半夏,也意識到蕭未然此人在蘇半夏心中的地位。
蕭未然笑而不語,白莫言卻再次沉默,過了會後才幽幽發出聲音。
“原來如此,這也是一種緣分,便是因此,我再也看不清半夏的將來,一顆神丹,一個魔尊,居然是這般的陰差陽錯。”
在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後,白莫言不再糾結蕭未然與蘇半夏的相識,他雖曾經逆天為蘇半夏和那人改命,但世間也有許多其他人是他無法改變,無法涉及的。
六界,六界之外,即便是他,也不過是一粒塵埃。
他將這些事情都想個明白,再看蘇半夏時,卻見蘇半夏一直都是死死盯著他,沒說話,念及蘇半夏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聰慧,他陡然意識到什麼,未來得及言語補救時,就聽到了蘇半夏的聲音。
“我有兩千多歲,而你陪了我兩千多歲,無論是每百年為我護航,還是送我去異界,再重塑身體,亦或是費盡心思讓人待在蒼雲派,你都是盡心盡力。”
蘇半夏每說幾個字,白莫言的心就直直的往下沉,而一旁的蕭未然卻就不滿了。他知道蘇半夏要問什麼,這也是他想問的,再一對比自己所為,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對蘇半夏看護和愛護都不夠,思忖著還能用其他什麼法子討蘇半夏歡心時,便聽到蘇半夏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心下頓時一緊,將蘇半夏也摟得更緊了。
“如此費心費力,倒是讓半夏很好奇,你與我的關係?”
白莫言如此作為,看似像是一個愛慕蘇半夏的人所為,細究其眾多行為,便可發現更多的事情。
白莫言對外本就是一千多歲了,修為是大乘後期,但是如今看來,白莫言的歲數定然超過了三千歲,修為也肯定是以重天計數。再加之玄靈子這位白莫言的師父都對其十分順從,可見白莫言的歲數和修為落在一個不可想的水平。
蘇半夏不敢多想,害怕陷入死胡同,一旁醋意大發的蕭未然卻是漫無邊際的將白莫言的身份定在了與蘇半夏絕對不會成為戀人的關係上。
他突然靈光一閃,口不擇言。
“難道你是半夏的爹?”
這絕對是蕭未然這兩千多年來說的最不靠譜的一句話,卻偏偏讓蘇半夏心驚肉跳,以及讓白莫言的冰山臉破功。
原本隻是隨意說說的蕭未然也被兩人的反應嚇到了,但他冷酷慣了,隻是顧著安撫蘇半夏,不曾考慮白莫言這個可能的未來嶽父。
白莫言的複雜情緒從眼裏一直流瀉在臉上,這讓蘇半夏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