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視線落在那位沒了聲息的人臉上時,卻是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人也死了,那麼知道那件事的人就隻剩下自己了。這樣也好,至少蘇半夏在將來一段時間裏會很安全。
圍觀的弟子完全沒有散去的打算,雖然有不少人是打算擠下蘇半夏得到參加試煉大會的機會,但是更多的人是為了看好戲。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已經幾百歲了,家人早就作古,而他們的修道人生其實十分的乏味無趣,對於這樣的刺激,非常激動。
至於那個已死之人,那些還在做戲的人,都不是他們所關心的。
蘇半夏突然就領悟到了這一點,逐漸的冷靜了下來,身體原主帶來的影響還在,卻沒有更多的控製蘇半夏的思維。她也是陡然意識到,如果自己沒有辦法突破這一關,一輩子都必須被原主影響著,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蘇夫人和蘇二小姐正在哭哭啼啼的向白莫言告狀,身處於一群修道之人之中,她們有些忐忑,都沒敢將在蘇家養出來的盛氣淩人的樣子拿出來。
蘇半夏注意著那兩人的小動作,在那兩人用帶著惡意的眼眸看過來時,她回以麵無表情,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就是這個女人,今天下午突然回到蘇家,在書房裏與老爺爭執,等到我們進入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女人殺了老爺然後施展法術離開了。”
無論是蘇夫人還是蘇二小姐,或者是那些仆人,回答都是一致的。突然之間,聲討蘇半夏的人就多了起來。蘇半夏冷笑,根本就沒有回應他們的打算,暗地裏卻是在小心的破壞白莫言給她施展的定身術。
絕大多數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是惡意的,這讓蘇半夏很難相信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她坦然麵對,卻是有些失望。
白莫言非是迂腐之人,在聽完所有人的話語後,便看向蘇半夏,很認真的詢問。
“半夏,他們所說的那個時辰,你在哪兒?在做什麼?”
“在房間裏休息。”
蘇半夏神色淡淡,語氣淡淡,但是眼底的殺意一直都未減退,這讓白莫言直皺眉。
“你空口無憑,有人看見嗎?”
不等白莫言作出反應,花蘿倒是義憤填膺起來,這在蒼雲派已經算是犯了大忌,一旁的弟子都不敢說話也不敢參與了,任由著花蘿在那裏作死。
蘇半夏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看花蘿,隨即視線在人群之中遊移了會,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不等她開口,那人自己先開口了。
“蘇師侄沒有撒謊,當時她的確是在休息,那會我在附近修道領悟,自她進入仆人院落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
說這話的是歐陽銘,也是這次可以參加試煉大會的第二代弟子,同樣也是很可能在將來擔任蒼雲派掌門的人。
花蘿睜大眼了,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言語了。
她不知為何歐陽銘會幫助蘇半夏說話,卻也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蒼雲派的弟子已經不敢再應和花蘿了,安淑華咬著牙,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來說些什麼。隻有不知道這些規矩的蘇家夫人和二小姐還在叫囂著,卻被白莫言一張冷臉給擋回去了。
“蘇家距離本派不止三日行程,請問幾位是如何趕來的?”
蘇家二小姐習慣了他人對自己卑躬屈膝,這會也不爽快了,大聲叫喊著。
“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你們門派的人請我們來,這會又這般質問我們,誰稀罕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望向的是花蘿,花蘿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倒下去了。
“簡直是一場鬧劇!”
白莫言臉色頓時沉下來了,揮手將負責執法的弟子召來。
“將她關入地牢不可和人相見,半個時辰內查出她今日所有的行程,與何人接觸過。”
那名弟子立馬領命將花蘿帶下去了。
“其他無關弟子都去修煉!”
話音一落,除了蘇半夏其他所有弟子都直接施展法術離開了。
蘇家幾人都不明白這是這麼回事,不等他們說些什麼,白莫言就對蘇半夏招手,喚出了一把劍,直接將其變大。
“你送蘇家人回去,順便,”白莫言淡淡的看了眼那個被白布遮著在這場鬧劇之中扮演著道具的屍體,“給他送行。”
蘇半夏注意到了,白莫言避開了‘你父親’這幾個字。
而蘇家幾人都白了臉,驚恐的看著麵無表情慢慢走近的蘇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