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本欲看向安淑華,將此人也供出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居然直接就開始下跪磕頭,什麼話都不說。
這下子讓白莫言不信都不行了。
蒼雲派可是人間四大修真門派之一,門下弟子難以計數,他作為一派之主,本該是可以隨意指派弟子調查此事,甚至於可以直接放棄擅闖禁地的蘇半夏。隻是,白莫言的眸中閃過一抹懷念,憶起了那位友人。微微歎了口氣,白莫言眼底湧出一絲惆悵,他果然沒法置蘇半夏於不顧。
事情幾乎是要成為了定局,花蘿一直沒有為自己解釋,一旁的女弟子們都是七嘴八舌的說著她平時多方為難蘇半夏的事情。白莫言本來覺得事情有蹊蹺,隻是聽到蘇半夏平日被這弟子欺負多了,心中難免也惱火起來。
“從今日起你就被逐出內門了,先去麵壁三年。”
他正打算長袖一擺將花蘿驅逐出後山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隻是這聲音的語氣,他卻不熟悉。
“喂喂,我說,你們就不能夠等看到屍體再說這事嗎?”
猶如冬日的冰泉冷冽,卻又有著女子天生的柔意,兩者結合,竟然是讓人耳邊一亮。
最先做出反應是正麵對著蘇半夏的安淑華,她看到蘇半夏從水中躍起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而待她細看時,發現蘇半夏居然一下子就到了凝丹初期,這怎麼可能?
“半夏,你?”
白莫言一轉身,也是發現了這一點,語氣之中不免帶了些驚訝,同時他也發現蘇半夏從水中出來後,衣衫頭發都未沾到水,這已經算是高手級別的。
“掌門師祖好!”
在水下順帶修煉了一會的蘇半夏此刻是神清氣爽,麵對著自己的一群仇人,臉色都好了不少。
其他幾人還在驚訝的,他們不約而同的覺得,蘇半夏似乎變得好看了一點。不過也是,以往蘇半夏都是頭發淩亂,一張小臉經常就是看不清楚的,這會她簡單的整理了下頭發後,幾人竟是覺得此人長得還挺漂亮的。
蘇半夏臉色雖好,但是心下是冷笑不已。按著安淑華幾人的算計,自己肯定是進入了禁地,但被那位救命恩人帶出來了。如果未出現那位恩人,這幾人此刻來到這的第一件事難道不是闖入禁地救自己嗎?
這麼一想,她看向白莫言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深思。
按著身體原主的記憶,這位掌門是十分照顧自己的,且盡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如果是真心的,那麼在得知此事就應該直接入禁地。
那麼,這位照顧自己的掌門平日裏隻是假情假意呢?還是說他篤定自己不會出事?
眼看著白莫言因著蘇半夏安然無恙的出現而有改變想法的跡象,安淑華隻得收起驚訝,親自上前,打算牽起蘇半夏的手,卻被蘇半夏躲過去了。
“抱歉,我不喜歡和不熟的人觸碰。”
蘇半夏的一雙鳳眸掃過去的時候,安淑華竟然感到了寒意,她厭惡這種感覺,努力的讓自己笑得更為得體。
先是看了眼白莫言,安淑華才緩緩道來自己對蘇半夏的關心。
“半夏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沒有阻止花蘿騙你去禁地是我的錯,現在你安然無恙的出來了,花蘿應該也不用受罰了吧?”
蘇半夏發現花蘿這位與自己同是第三代弟子的女人聽到安淑華的話語後,居然還很感激的看了眼安淑華。
這就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例子,蘇半夏通過原主的記憶了解到,這個花蘿曾經不顧身份之差向白掌門告過白,還偏偏被這個安淑華看到了。
知道門派之內許多弟子的小秘密的蘇半夏因著不斷被人欺淩而養出了軟弱的性子,自是不知道利用這些事情反擊。
現在就不一樣了,蘇半夏心中早就有了一計,而這一計謀需要花蘿暫時還活著。
見白莫言聽完安淑華的話後眼底閃過不悅時,蘇半夏便知安淑華這是在火上澆油,她便是款款一笑,目光坦然的看向了白莫言。
“掌門師祖,你是從哪兒聽到我進入禁地的呀?禁地那麼危險的地方我是不會去的,我不過是在洗衣服的時候領悟到了水遁的奧秘,便跳入水中領會了一般,誰知就忘記了時間,我認錯。”
安淑華在心裏暗罵蘇半夏,她是不知道這個該死的丫頭是怎麼死了又活過來,甚至可以從禁地裏逃脫,她是絕對不能讓蘇半夏壞了自己的好事。
“半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兒不少人都知道,素日裏你都是被花蘿欺負著,你可不要因為被她威脅而替她說好話啊!”
蘇半夏胃裏一陣惡心,她知報仇不論時間,此刻便壓下這股子惡心,而是睜大了眼十分天真又無辜的看著安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