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殿下回來了。”一個騎士猛地撞開房門,衝著裏麵的科恩大叫起來。騎士的口氣裏充滿了喜悅和歸屬感,安妮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留在土城裏的騎士們突然覺得失去了歸屬感。有些誇張的家夥甚至感歎自己好像是失去了母親的孩子。
“咕嚕。咕嚕。”海曼斯的猜測看來是錯誤的。科恩不僅記得自己有一幅色子,而且這些天就一直在不停的使用它們。騎士知道安妮因為這場討伐而在生自己的氣。而且自從他們分開後,安妮就沒有派人聯係過自己這邊。科恩非常擔心在一座城市麵前,自己的那些兄弟是否也能超常發揮。
對於這場的戰鬥,科恩之所以執意反對。一方麵因為對方畢竟也是個貴族。要攻打一個貴族,按照常理應該是先去耶路撒冷那邊報備。然後要國王,主教,攝政王,貴族高議院按照程序一步一步來,最後才是戰鬥。另外就是他們這次出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準備,所以科恩也不願意貿貿然就發動攻擊。雖然他確信自己的女主人能戰無不勝,但是他畢竟已經不同了。
如果還是當年的那個聖殿騎士科恩,他也許會衝鋒在隊伍的最前麵也說不定。但是現在的科恩,已經從安妮那裏學到了足夠的知識。他已經學會了站在指揮官的位置上思考問題。而這次戰鬥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沒有攻城的準備。
當然了科恩會思考並不代表他不會擔心,而且他是非常的擔心。自從他們離開大隊之後,科恩就每天在折磨那副色子。他不停的向它們詢問心中的擔憂,但是讓他懊惱得是對於色子來說這些問題好像是太難了點。到現在為止這幅色子根本就沒有給出過哪怕是一次明確的答複。甚至在幾天他還問過,問過。。安妮是不是已經,已經陣亡了。而那對色子竟然摔到地上裂開了一個口子。科恩嚇得整晚跪在教堂的台階上禱告。而在第二天他還拚命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丟的時候太重了。也許是自己碰巧把它們丟到了硬的石板地上。也許是這幅色子太老了,太舊了。
“好的。我的兄弟。全體出城。我們迎接殿下回來。”科恩慌忙彎下腰,將滾到地上的色子撿了起來收好。同時拉正了自己身上的外袍,不過在他走到那個來報信的騎士身邊時。科恩突然有點擔憂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臂。“那個。那個。。殿下打贏了。還是。。還是。。算了。”
“大人!殿下帶著勝利的榮光回歸這裏。”那個小騎士滿臉紅光。對於騎士來說勝利永遠是讓人興奮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他們也頗有微詞,就是安妮不允許他們將死者的頭顱挑在槍尖上來彰顯這份榮譽。因為他們的女主人認為這太野蠻了,也很惡心。
“殿下。願上帝的榮光。。。”科恩帶著城中的大小人等站在城門口迎接安妮的回來。騎士也紅光滿麵,畢竟以騎士的野戰裝備攻下一座城市。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奇跡也不為過。但是沒想到的是,還沒有等科恩把話說完。安妮就停了沒有停的踢馬進城,而且這中間少女竟然連個表情都沒有給騎士。
“哎!!”科恩輕輕的歎了口氣,雖然聲音輕得差點連騎士自己都沒有聽見。但是站在他身邊的穆恩神甫依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科恩回頭衝著自己的這個老朋友感激得笑笑。他能感覺出安妮依然在生自己的氣,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冷淡。
“科恩。我的兄弟。。”雖然少女對於騎士很冷淡,但是並不代表別人也這樣。他從自己聖殿每一個兄弟那裏得到了好幾個熊抱。而且皮埃爾用力得差點就把科恩的肋骨壓斷在他的胸甲上。但是海曼斯隻能矜持的在馬車上衝他揮了揮手。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一度裂開的傷口也是非常耗費元氣的。
“克拉克。。他們。。”對於跟在騎士團後麵的索巴斯男爵一行,科恩隻是微笑的點著頭。然後讓穆恩神甫將他們帶下去安排住處。但是對於最後麵的那些清潔教徒,騎士身不由己的皺緊了眉頭。他一把拖住了跟在隊伍最後麵的克拉克,指著後麵的那些老老少少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怎麼樣一個表情。
雖說這座城市中的人口絕對夠複雜。教堂的後麵是基督徒的天堂,清真寺則是穆斯林的依靠。那些猶太人圍繞著自己的小教堂發展出了一個小圈子。科恩可以說那些穆斯林拜倒在自己女主人的腳下。而猶太人則成了自己的盟友。但是他們怎麼能收留一群被教皇定名為邪教的清潔教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