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兄弟。”克拉克直起身體,將剛才的一絲擔憂藏到冰冷的表情後麵。他走到自己的馬前,拉過戰馬翻身上去。雖然騎士穿戴整齊,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而在他的身邊,所有的騎士都冷冷矗立在那裏。如果是在城牆上看下來的話,會覺得沙漠中突然出現了一尊尊黑色的雕像。
“都準備好了沒有。殿下就在那裏,所以如果等一下你們中有人掉隊的話。就算是殿下不懲罰他,我也會懲罰他的。”克拉克的聲音在麵罩後麵幾乎不能被聽見。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覺得聽得非常清楚。他們明白他們的女主人冒著生命危險作的這些事情。如果自己在這之間掉隊的話,就算是別人不說什麼。騎士自己也會羞愧至死的。
克拉克並不關心自己的手下在那些話之後會怎麼想。他專心地聽著城牆上麵將要傳出的號令。而一整隊武裝到牙齒的侍從正站在城牆的下麵,焦急的等待著上麵丟下來的繩子或者。。或者是同伴的屍體。
“噓。噓。噓!!”這三聲清脆的聲音讓騎在馬上的克拉克精神一振。他知道上麵已經得手了。隨著哨音城牆上麵依次丟下了七團繩索,海沃德這個家夥竟然能在背著所有東西的情況下還多帶了一團繩索。當然了安妮就隻帶了匕首,將長劍背在背上而已。
“快。快。。”打頭的侍從隊長催促著自己的手下快點上去。同時向克拉克做了個一切都好的手式。
克拉克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而是一把拉過馬頭開始領著自己的人向著城門口集結。所有男人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來,他們都微微壓低了身體。就等著麵前的城門一打開就衝進去。不僅僅是給自己的好兄弟抱一箭之仇,更要回報他們主人的厚望。
漢斯趴在城磚的後麵喘著氣,他已經爬到了城牆的垛口後麵了。現在的情況下他隻要雙臂一使勁就能翻過去。但是現在的他卻非常的緊張,粗重的呼吸並不是因為身體的勞累而是因為對於未來不確定的恐懼。他貼在城牆的後麵,也許是想要聽聽在城磚的另一麵是不是也有和他一樣恐懼的呼吸。
不過這樣的窺探也就是一息之間而已,騎士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本錢。他雙腳一踢城磚就翻身站在城牆上。而在他的身邊另外四個同伴也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了。騎士的身體一個停頓,並沒有等來可能的刀劍。他反身拔劍立即就擋在自己的胸口。
“嗯!!”黑暗中的嗚咽對於漢斯來說就好像是頭頂上的一陣驚雷。他猛地低頭一眼,就看見一個抱著長槍的男人正蜷縮在城牆的背麵打瞌睡。可能是漢斯落地的聲音驚醒了他,他嗚咽著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情。漢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他反手一劍將砍下了那個男人的頭顱。騎士立即就支起身體四處打量,看看自己的同伴是不是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但是好像隻有這個男人在錯誤的地點和錯誤的時間選擇了一場錯誤的睡眠。這座城牆上就如同嬰兒的屁股一般光溜溜的。
漢斯低低的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趴在城牆上將安妮拖了上來。而海沃德也雙腿一蹬跳到漢斯的身邊。安妮扶著騎士的手臂將氣喘勻,剛才她差點就因為地上的鮮血而滑到。而海沃德則表情不明的看了漢斯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怪罪漢斯亂殺人,還是在讚同他隨機應變的能力。
“噓噓噓!”海沃德發出三聲夜梟的聲音。然後就和別人將那些繩索綁在城牆上固定後拋下去。他們彎腰將那些後麵爬上來的侍從拖過垛口,這樣就能最快的將所有人集合起來。也就幾個沙漏的時間後,城牆上已經集結了二個小隊的人馬。而這個過程卻出人意料的輕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城牆上一個守衛都沒有出現。
“漢斯。海沃德。你們兩個各帶一隊人去搜索這個地方。我們沒有必要占領整座城市的城牆,隻要這裏是我們的就好了。”安妮從開始就一直站在漢斯和海沃德的背後。這當然不是少女願意的,而是兩個男人堅決地肢體動作所堅持的。
漢斯和海沃德相視一眼,立即就帶上所有的人向著兩邊跑去。這座城市並不是很大,而且安妮也控製也隻有一座城門而已。所以才三個沙漏的時間兩個騎士已經完成了搜索的任務。分別押著十幾個衣衫不整的人走了回來。安妮在這個時候已經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石質的瞭望塔的外麵。而那個死鬼應該是這座瞭望塔的守衛。
雖然騎士們已經很輕了,但是在黑暗的沙漠中他們靴子撞擊石板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不過奇怪的事,竟然沒有城中的守衛出來看看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後來安妮也是天亮後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地方會那麼鬆懈。因為在東城門的下麵是這座城市唯一的穆斯林聚集區。由於萊昂對於他們的嚴苛,所以幾乎不會有人來關心一下他們的死活。而且安妮也算在天快要亮還沒有亮的時候發動的進攻,所以沒有一個負責的騎士願意離開他們溫暖的被窩,來管一管那些下賤異教徒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