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如何?”楊戈遠心中也向著這個問題,聽這不肯直麵相向的女子說話便頭也不回反問道。
燕南心能感覺到楊戈遠的不喜,心下暗歎這男子生的好樣貌,最上卻不自覺說到:“若令堂在此,當早早便予你好辦法啦!”
楊戈遠聽他這麼說,心頭的不快才消去些許,微微一仰頭道:“那是自然,我娘若在我身邊,豈能讓我有半分為難!”卻也一邊心下警惕道:“這女子提起娘,不知要做什麼打算!”
燕南心心下暗喜,暗道果然這個話題能令他警惕少了很多,便笑道:“我倒是有個辦法,雖不能與令堂那樣人物想出來的高明,卻要瞞過盧家那兩個笨蛋也是足夠的!”
楊戈遠見她口口聲聲先說自己娘親,後麵又不似他猜想中大戶人家小姐那般扭扭捏捏“妾身小女子”牙酸不停,心下便更加有了好感轉頭去笑道:“姑娘敢與我娘計策比高低,想來那是不錯的,但請說出來看看!”
他一直認為世上沒有人能與楊月離相比,誰也不行,便說話間也不會去注意謙遜,隻是楊月離名頭果真緊的很,楊戈遠便是麵對某人直說“你比不上我娘”,那人也至少是心下不能有不承認的。
燕南心一笑道:“將軍事母極孝,我也佩服的很。唔,我這個小小的把戲,將軍但斟酌便是。若不合實際,棄掉也沒什麼打緊。”
哈達寸步不離楊戈遠身後三步遠,聽這女子明明有了計劃卻不說出直唧唧歪歪說些沒用的話題,當下不耐道:“你這……你這女子,幹甚有話不直直說出來,怕俺們聽取了怎地?”
司劍撲哧一笑直刮著臉笑道:“你這魯男子,作死不好好聽著,怕我家小姐不說怎地?”
哈達一呆,接著大怒道:“咱是行軍,歪歪積極作甚麼?怎地恁地不痛快!”
燕南心一笑道:“這位將軍倒也是個痛快人,便是要行軍趕路,卻也不必要你那般著急的!”
轉向楊戈遠正色道:“盧暻此人,玩弄小陰謀奪權是好手,盧定方也隻是紈絝子弟,手下沒有可長遠計劃的謀士,兼之現在冀州剩下的大軍,軍史盧家一手拉起來的,殘暴橫行從來不將人命放在心上。兩三萬官兵不過咱是不是刺史府的嫡係,他便能下手斬殺幹淨,何況這村裏數百百姓,若他幾日後發覺咱們從這兒逃走,不管村民是否去告知了官府,盧暻定然也要遷怒在他們身上。然,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將軍但將村中老弱孤寡先請了派人護著從北方直奔東北而去,留下精壯暫且留下,盧暻若盡快派兵而來,將軍麾下留在冀西的四萬大軍,便可在這村中盡殲暴軍,說不得忽然出現在太原城下,精壯男子自然一個不少撤離到了幽雲兩州。這樣一來,一方麵使得盧暻相信將軍意圖仍在冀州,給天下諸侯也釋放一個中原混戰即將開始的信號。另一方麵,哼哼,高句麗,扶桑,也該露出尾巴了。將軍數日之後,突然發兵東征,順人心承天命,中原早已蠢蠢欲動的諸侯們,那時候也該死的死亡的亡,群雄並起的局麵便在一兩月之間。兩月之後,將軍已安坐幽雲兩州久矣。高句麗扶桑跳梁小醜不足為慮,中原又是群狗亂吠不得安寧時候,百姓流離北向,不出兩年,天下大勢便已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