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不屑回馬,看著臉色慘白要奪路而逃的將領,揚眉喝道:“我本不屑於斬殺你這豬狗人物的,但你方才辱我少主,世上須留你不得,死吧!”
搶前隻一刀,那將領手中鋼刀便拿捏不住飛揚出去,卻他再也不能有生息,給那挾勢而來的哈達順手再一刀,將首級便又砍了下來,直提在手中哈哈大笑,正回馬奔向本陣時候,看看不過起步放數十步,卻楊戈遠怒喝道:“賊子膽敢傷我大將!”
卻哈達身後得得蹄聲,有官軍兩將悄悄趁著哈達背對之機催馬要趕上來偷襲。
哈達恍若未聞,隻低伏著身子向本陣奔去。眾人救援不及,楊戈遠與龐定功展開長弓時候,卻那兩人狡猾,隻借著哈達在前麵阻擋,將身子隱藏在他身後,兩人羽箭不能找見他們。
眾人心中大急,那北邊看得熱鬧的潰兵便有一都伯歎道:“這人是個好漢子,方才在我大軍中廝殺縱橫,恐怕這一次斬了對手,自己也失血過多昏迷啦!”
眼看那兩人一前一後已經到了哈達身後,猙獰笑臉映照著手中雪亮的鋼刀,縱馬飛奔而出的楊戈遠等人已經救援不及,卻忽然炸雷一般一聲暴喝,那眾人都以為昏迷了的哈達暴漲身形,直忽然挺起身子手中鋼刀向後匹練一般劃開,水銀一般在陽光下閃出炫目的光暈,隻聽“啊”的一聲喪膽亡魂驚叫,前麵那將竟然給哈達這忽然之間的猛烈一刀從肚子直砍為兩半,下半截在馬背上,上半截卻已經向天空飛去。
這兔起鶻落的一瞬間,隻聽兩軍都“啊”的一聲,官軍是驚恐失望,彈汗山軍人卻歡喜大聲喝彩起來。
那第二個將領眼看功勞便要到手,卻眼前紅光彌漫,血腥的氣味兒嗆上自己嗓子,那同伴的慘叫,使他本能反應出來:“不好了!”
這一念頭升起,他便再也不去想功勞,也不去想回去之後上官的責罵同僚的恥笑,勒馬便要回頭向本陣回去。
那潰兵正是觀戰的好地方上,明眼便能看得清楚,那名叫哈達的大漢,一刀將敵人斬殺一個之後,卻沒有加快馬速向前竄去,雙腿在馬背上一磕,飛鳥一般直騰空而起,卻向後麵那敵人馬上落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在那馬頭上。
登時便這些潰兵一聲高喝道:“好!”
哈達落在敵人馬頭上,那將大驚失色慌忙閉上眼睛便胡亂將手中長槍向前刺去,卻不及哈達手快臂長,哈哈一笑一手握住敵人兵器一手伸過去抓住敵人衣甲腰帶,身子一扭便落在馬鞍上,卻雙臂較勁將那敵人的長槍輕輕奪過來,單臂將那人夾在臂下,這才不徐不疾向自己本陣回去。
待到楊戈遠馬前時候,哈達將那將噗通向地上一丟,翻身下馬向楊戈遠拜倒便道:“少主,屬下回來啦!”
楊戈遠自他翻身將敵人斬為兩截時候便放下心來,隻含笑打馬回陣等著這個家夥歸來,此刻見他生龍活虎便在眼前,心下歡喜跳下馬背便一把將他撈起來笑道:“果真是咱們軍中的驍將!”左右打量他傷勢時候,卻見渾身數十處刀槍傷口已經結起血痂來,那背後護心的皮夾給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鮮血染得通紅,直如原本便是鮮紅衣甲一般,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將那彪悍的身體襯得分外惹眼,龐定功向旁邊靜立的靖恒低聲笑道:“靖將軍恐怕是要失去一個愛將啦!”
靖恒也不介意,隻淡淡笑道:“左右都是少主的人馬,說什麼誰的不誰的呢!”他全無喜怒的神色,使得龐定功很是佩服,卻岔開話題笑道:“靖將軍這次斬將奪旗,免不了回去要討兩杯水酒啊!”
靖恒搖搖頭道:“少主大業未成,我做屬下的,決不能沾染那東西!”龐定功歎服道:“真將軍也!”
楊戈遠扶著見到自己一臉傻笑的悍將,身手去撫摸他的傷痕,一邊輕身問道:“還能支持麼?要不,你先回城去找郎中看看去!”
哈達搖搖頭笑道:“咱沒事,咱好著呢!這點小傷,待會兒這些狗賊走了,咱進去找郎中討點草藥煎了敷上,啥事兒都沒有!”話音方落卻哎呀一聲輕叫,原來楊戈遠看他腰間傷口最重便身手去揭開甲絛時候,那腰間的傷口甚是沉重,揭起衣角時候汗水流下去,正流進那傷口中,不注意之下便將他痛的輕呼起來。
楊戈遠麵色一變,拉住他死活不要細看阻撓自己的雙手,李凜跳下馬背搶過來揭起他衣角看去時候,哪裏是小傷,那不知什麼時候官軍一刀劃破了他肚子,留下一條長可盈尺的口子,血淋淋的腸子都流了出來,他卻一把塞進肚子中去,外麵將一根繩子隻胡亂係住了,便在戰場廝殺到了這個時候。隻是楊戈遠兩人揭開衣角,哈達又歡喜之下,肌肉鬆開那一截腸子又冒出一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