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戈遠一笑伸手將他勸阻擋住,淡淡向嚴陣以待的扶桑人看了一眼笑道:“大軍不動,扶桑人大部分精力定然要放在警惕上麵,不到一百人殺過去,也能叫他們再大意一下。再說,斬將奪旗,人多了怎麼能震懾到這些妄自尊大的小鬼子!最多百人,折一人便不算英雄所為!”
鐵璧一愣,呆呆看了他一會,忽然拍了拍他肩膀潸然到:“好,好孩子,你真像你娘!我相信你能帶去一個人便帶回一個人,去吧!”楊戈遠愕然問道:“我娘?”鐵璧點點頭,收起精神到:“好啦,大敵當前,咱們不便多說,有機會了,咱們細細分說!”
飛熊點好人馬,像楊戈遠道:“少主,大夥兒都要去,隻好多選了十幾個,共九十六人!”楊戈遠挺起奪過來的那鐵槍笑道:“正好九十九人,無妨!”轉身向整齊排列緊握手中長槍的勇士喝道:“小鬼子膽大妄為,敢來咱們中原撒野,是個漢子,便不能容忍他們作為!今天,九十九人馬踏敵陣,揚名隻在朝夕!當此陣,當人人奮勇爭先,不可墮了咱們漢人威風,但有躊躇不敢向前者,可退後!”
那九十六人麵色不變,隻將手中鐵槍揚起,一起喝道:“願隨壯士殺敵,九死不悔!”楊戈遠笑道:“好!咱們便放手大殺,縱馬勇士九十九,殺盡倭寇方罷手,浴血沙場便在今日,擎旗!”當中一人將一麵紅旗舉起,放聲喝道:“旗在!”楊戈遠一揮鐵槍,縱馬率先向前殺出,飛熊一聲大喝道:“出擊!”九十九人齊聲大喝,大旗奔騰在前,旗下眾人緊緊相隨,馬蹄聲轟鳴,向著數千嚴陣以待的敵陣,毫無畏懼縱馬殺了過去!
身後鐵璧拈須微笑,輕聲歎道:“如若老夫年輕十年,也當追隨他們奮勇向前!”雒迎謙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道:“這又何難,隻管殺去便是,這裏,我看著就是了!”鐵璧白了他一眼道:“武將廝殺,文官一邊歇著去!”雒迎謙也不著惱,隻嘿嘿一笑,轉頭向一把鋼錐刺進扶桑人陣中一樣的眾人凝神望去。
扶桑人原以為漢軍突來,定然是心急之下揮軍掩殺,早早便擺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此刻卻見得隻有百人殺來,愕然之下興奮大叫,不等頭領一聲令下便有人搶出來向一馬當先的楊戈遠挺起刀槍殺去,要滅了這些狂妄漢人的威風。
楊戈遠俯下身子,眼睛盯著那一麵大旗隻直直衝殺過去,距離敵陣還有數百步時候,外麵幾個舞刀弄棒的小鬼子最裏麵哇哇叫嚷著脫離本陣卻殺了過來。當下他心中冷笑道:“真是找死!”另一麵卻又想道:“這些扶桑人,卻也膽大的緊,單憑這一點人馬便敢來蜀地橫行,不知是該佩服他們勇氣可嘉呢,還是說他們狂妄!”眨眼之間衝到陣前,那幾個搶出來的小鬼子已將刀槍遞上來,楊戈遠也不和他們囉嗦,手起槍落之下,連著將三個人一起穿在槍上,強橫的黃驃馬奔騰起來之後的慣性,將幾人胸骨盡皆震碎,隻有軟綿綿的肉體給鐵槍毫不費勁地穿透過去。楊戈遠單臂較勁,將鐵槍抬起來向前一甩,三個屍體便石塊一般飛出去,將後麵幾個慢走一步卻見得同伴亡命驚愕之下的小鬼子生生撞死。
便在此刻,馬快的楊戈遠已經撞進戰陣當中,鐵槍左右一個搖擺,將前麵持著盾牌的敵人震開,眼見得還有幾個用一人高大的盾牌攔住去路的敵人,在後麵伸出了長長的長矛向黃驃馬紮來,左右那些長槍手也將丈長的長槍向他連人帶馬一起亂紛紛紮來。
楊戈遠也不將黃驃馬放慢,任它隻一頭向刺蝟一般的盾牌那邊衝去,自己隻將手中長槍當作長棍掄起來,向四周轉了一個圈,快捷無比的將諸般兵器都當了下去。
這時候,飛熊與天怒兩馬在前,身後紅旗招展,緊跟九十六好漢也殺了過來,眾人見得奔馬勢頭凶猛,便隻跳開敵人兵器,任戰馬將沒有刀槍保護的敵人當胸撞飛,那骨頭碎裂的咯軋軋聲音,激起這些許久沒有上戰場放手殺戮騎兵的凶性,幹脆他們許多人伸手抓起敵人來,將任當作兵器四下揮舞,頓時一陣倒吸冷氣聲音一片,在處處哀號的戰陣當中也清晰的很。
楊戈遠人在前方,四周敵人大多給身後眾人引過去,隻有眼前那仍然將長槍向他紮過來自己卻躲在盾牌後麵的敵人。左抵右擋撥開紛亂二來的長矛,在臨近盾牌隻有數步時候,黃驃馬忽然一個拐彎,斜斜向一旁緊握長刀要等著楊戈遠給盾牌撞翻過後上前剁下的敵人群中紮進去。這些小鬼子平日裏隻看到了大周軍營中邋遢訓練時候的樣子,勉強學了一點似是而非的戰陣方法,哪裏有過真正的戰陣交鋒經驗。楊戈遠駕馭著黃驃馬一個轉彎,他們頓時沒有了主意,隻是盾牌後麵的人不敢擅自離開出來,其餘人紛紛向著黃驃馬蜂擁而來。
楊戈遠鐵槍抖起百千花骨朵一般的寒芒,眼前長刀不能遞過來對人馬造成傷害威脅的小鬼子便倒下一片,胸前血洞中決堤了一般的鮮血,昭示著這些人是不能成活下去了。接著楊戈遠再一次回轉馬頭向來路殺去,一樣的招數反複用出,卻隻是鐵槍之下死傷的扶桑小鬼子越來越多。
這時候,飛熊與天怒護住擎旗的那漢子,左右衝突將殺進來的突破口弄的越來越大,馬蹄下哀號著喪命的小鬼子越來越多,身後緊跟的漢子們,奮勇衝撞之下,來去如風竟然還沒有一人受傷。
前後兩廂呼應,楊戈遠驍勇難敵,身邊的敵人不敢放開離去圍困身後勇士。後麵有飛熊天怒兩把大砍刀,遇折即死碰上便忘,緊緊跟隨的九十五漢子,也是沙場上屍山血海當中摸爬滾打出來能夠以一當百的好漢,互相接應之下,扶桑人雖然抱著“蟻多咬死象”的念頭,卻不能將一人一騎傷害得了。
楊戈遠左右衝突幾次,將那一片地域殺出一片空白地帶,眼睛急速向周圍一瞄,眼見得來路已開,便在盾牌後麵扶桑人猝不及防之下躍馬轉彎向盾牌衝去,一聲大喝之後,鐵槍揚起化作巨錘大斧直直劈下,,金木相交,一聲悶響之後,生生給楊戈遠將一麵桐木做成外麵包裹了鐵皮的巨盾砸成一堆木渣,那鐵皮不堪忍受巨力,也化作一團躺在塵埃當中。
黃驃馬一聲嘶鳴,興奮一般在扶桑人不及將盾牌移動將缺口卡上之前,一道閃電一般便紮進戰陣當中,身後留下數條大驚失色的刀光槍影。第一道巨盾破開,第二道巨盾後麵的扶桑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楊戈遠躍馬挺槍便已殺開一條路衝到陣前,黃驃馬後蹄用力前蹄騰空,重重踹在木盾之上,一陣難聽之極的狼哭鬼嚎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第二道盾牌陣地也宣告破裂。眼見麵前沒有了盾牌陣,楊戈遠回槍將反應過來要亂槍急攢將他刺下馬來的敵人刺死,回馬向還沒有破開的盾牌後麵便殺過去。
可憐盾牌後麵那些長槍兵,兩三丈長的長矛,急切之間怎麼能夠收回來,楊戈遠隻縱馬在人群中一陣亂踏,幾乎是手無寸鐵的盾牌兵便宣告破滅,後麵長槍兵也幾乎沒有人能得到好處去。若非長槍兵後麵的近身搏殺手在後麵終於趕上來,楊戈遠會將這些盾牌兵與長槍兵一起化作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