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守衛軍士,大半給見得濃煙滾滾火勢驚天的上官派遣,充當滅火人去了,少許幾個守城的雖然緊閉城門,但給楊戈遠飛馬躍上城牆一頓好殺,哭爹喊娘逃跑猶自不及,哪裏敢死守城門不放人過去。
黑馬確實雄駿,楊戈遠騎著廝殺良久,隻在城守府中歇息片刻,便又精神奕奕撒開四蹄潑風一般在官道上向遠處的軍營奔馳而去。
大周朝城守郡守全力極大,地方上之下不但管理政事,財權也掌握手中,至於守軍自然也是其屬下,如同這個涪郡,治下三萬守軍,都是城守標下人馬。那城守給親信環拱著,一路逃到軍營才稍稍放下心來,坐在大帳當中狠狠灌了一大壺茶水,臉麵才稍微有了一點人色。
有屬下請命要帶兵殺進城中將劫法場的強人擒拿回來,城守大人心中不能揮去那許典恩一雙鋼斧虎入羊群一樣的屠殺場麵,也不敢忘記自己還敷著草藥的小腹,急忙將那將領嗬斥下去,明言等待賊人筋疲力盡時候趁機捉拿,心中卻想道:“要是你們前去,將那夥強人招惹來了,天曉得你們還能不能抵擋他們砍瓜削泥一樣地瘋狂廝殺。你們死一個算一個,難道本官還要陪著你們送命不成?再說了,他們鬧的越亂越好,反正現在本官是身受重傷,事後免不了蜀王獎賞,還要給我更大權利治理這個能夠鬧出這麼大事情的地方!”
驚魂甫定的城守大人,坐著坐著就覺著有點勞累,揮揮手讓手下都出去,自己在侍姬剛進來就鋪墊軟綿綿的臥榻之上均勻一個呼吸,心滿意足便躺了下去,享受著數名美姬輕輕按摩發酸大腿,嘴裏舒服長出一口氣,不過片刻便沉沉如夢。
他那裏睡得香,手下此刻卻緊張起來。因為遠遠官道上一騎如飛趕來,有跟著城守過來的人驚叫道:“強人來了,追殺大人的便是這個黑馬人,他手下一定就在身後跟著!”
寨門緊急關閉上,木柵欄圍牆布滿軍士彎弓搭箭緊張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黑馬人,待看見那鐵麵具之下一雙黑幽幽眼睛抬起來向眾人看過來時候,一個士兵忍不住雙手一個哆嗦,將羽箭射了出去。
眾軍士看得明白,那人趕在羽箭射程之外,忽然勒馬停了下來,緩緩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將還在滴血的長槍掛在得勝金翅鉤上麵,雙手互握捏的骨頭一陣劈裏啪啦響動。
幾個將領大聲叫道:“都莫要害怕,左右不過他一個人,不敢闖進來的,咱們隻管放箭便是!”萬人一起控弦放箭,雖不能遮天蔽日但的確是很壯觀地一個場麵,隻聽咻咻破空之聲不斷,軍士們箭壺當中羽箭不住減少,而敵人卻駐馬大寨之外,譏誚著冷笑向裏麵人表示不屑。
這些軍士們,都是臨時征調起來流氓街痞占大部的新丁,訓練費用都在城守大人肚皮裏麵,法度陣戰不必要去看,便是手中長弓羽箭,也是積壓過期東西拿來嚇人湊數,虛張聲勢不能嚇走敵人時候,等到再一次順手去摸才發現箭壺空蕩蕩時候,,楊戈遠催動黑馬忽然動了。
他也不著急殺進去,隻將弓囊中黑色大弓抽出來,抱月一般拉開時,五指夾了三支羽箭,箭鋒冷冰冰指向了呼喝不已急得跳腳的三個將領,嘴唇緊抿右手一鬆,三支狼牙箭劃破兩百步距離空氣,一頭紮進目標咽喉,三人瞪大眼睛嗓子裏麵隻能“荷荷”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悠悠向後直挺挺倒下,入眼處是湛藍美麗的天空。
待到楊戈遠再次射殺數人之後,裏麵炸開鍋一般,軍士們膽寒心悸紛紛向後麵退去。幾個將領心中大怒又氣急,血氣上湧到了腦袋,點起平日裏好勇鬥狠四處橫行地幾百人,大開寨門便向還在瞄準射箭的敵人呐喊著殺了過去!
楊戈遠微微一笑,轉馬向左麵便走,手中羽箭不住向營寨裏麵人射去,隻要頂盔貫甲人出現在人前或者給他看見,難逃一箭封喉雙眼望天的結局。
他來回馳騁之間,手中絕不停下連珠放射羽箭,眼看著昔日同伴一個個命喪箭下,殺出來的軍士與將領都越發惱怒起來,隻覺跟著他這麼殺下去,隻怕不是個事情。
當下一人高聲叫道:“兀那賊子,可有膽停下較量三百回合麼?”楊戈遠哈哈大笑,回頭道:“你若能在我槍下三個回合逃命回去,便算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