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出了門去的天露回來,手中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碗,遞給楊戈遠道:“好些時候沒有吃東西了,這點米粥,先墊墊肚子吧!”
楊戈遠伸手接過,正要放在嘴邊安慰饑腸轆轆的肚子,忽然又問道:“不是抓住那幾個刺客了麼?可知是誰人派來的?穆大哥人呢?”想一下便又恍然大悟笑道:“知道了,穆大哥一定是審訊那幾個刺客去了是不是?”
天燕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道:“對對對,穆大哥正是審問那幾個刺客去了!昨晚少主給姐姐照顧著,我便跟了穆大哥要去收拾那幾個刺客,卻不知剛到關閉他們的屋子門口,穆大哥便說一群大男人,我一個女兒家進去看了不方便,便要我趕緊回來。哼哼,好稀罕麼?不給我看,我偏偏也不看!”說著她撅起小嘴,忽然想起自己回來時候剛好聽見姐姐自顧說話聲音,還有後來兩人不為外人道的秘密說話,雙頰一陣暈紅跳起來叫道:“啊呀,我忽然好餓,姐姐,妹妹,咱們去做飯吧!”
天露也正好看見天燕暈紅雙頰,自己也臉色通紅不想在這裏呆下去,見得天燕找了這麼好一個借口,便拉上唐瑤三人一起逃一般奪門而去。
楊戈遠不知究竟什麼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看見天露臉紅時候隻想到自己將她攬入懷中的事情,臉上也不由自主一紅,捧起米粥稀裏嘩啦便倒進肚子裏麵去。
見得楊戈遠精神正好,眾人心情也暢快得很,便圍坐下來,一起說些開心事情。
楊戈遠看著唐潛,心知他是自己那個隻見過一麵的師傅的妹夫,也是他手下原來的一員大將,隻是究竟為什麼跑到這深山小鎮裏麵來,也不大清楚,便趁著一個說話的空擋問道:“前輩,你又是為什麼在這深山小鎮上一住便是十數年呢?”
唐潛與唐夫人一起一愣,由唐夫人愕然問道:“難道我大哥當時沒有對你說他的事情麼?”楊戈遠搖搖頭道:“師傅走之前,隻將數十萬人馬交給了我,其餘的,也沒來得及說。”
唐潛一臉怪異心中想道:“這少年奇怪,那個老頭兒也奇怪,莫非這便是緣分?一個隻不過一麵之緣便將自己老底兒盡皆交給一個小小少年,另一個可能都不知道囑托自己事情的人是誰便答應了下來。這兩人,嘿,還真是奇怪的緊!”
楊戈遠皺眉想了想,道:“我是猜想到了師傅與皇帝老兒有深仇大恨,卻沒有想到他究竟什麼身份。”說著,他露出古怪的神情來,嘴角不由綻放出意思笑意,破有點好笑的意味。
唐潛見得他若有如無一笑,心中頓知他想什麼,沒好氣瞪一眼道:“胡思亂想,你那師傅,可是絕對真實的盧家子孫大周王爺,不是你想的什麼自封官爵的草頭王。”
楊戈遠嘿嘿一笑,忽然又反應過來愣住,愕然不能相信這句話真假與否。他迎著唐潛嚴肅的眼睛發出詢問的訊號,見得唐潛正容點頭,便坐直身子道:“前輩請解晚輩疑惑!”
唐潛歎口氣,將一天前說給眾人聽見的往事,又大略將給楊戈遠,中間關鍵信息自然一個沒有漏下,隻省去了詳細回憶一般贅言。
楊戈遠聽完之後低頭沉默不語,半晌歎道:“難怪,難怪啊!”唐夫人此時最想清楚的便是大哥究竟是怎麼死的,聞言急忙問道:“難怪什麼?”
楊戈遠從鼻孔裏麵長長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屋頂歎道:“難怪那時候看見師傅第一眼,感覺他是一個麵目可憎的老頭兒!”
唐潛聞言一怔,疑惑問道:“難道,你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便不有好的很?”楊戈遠苦笑道:“何止不友好啊,簡直是,嗨,簡直就像生死對頭一樣!”
唐夫人驚訝“啊”的一聲疑問語氣叫出聲,急急問道:“為什麼?”楊戈遠點點頭,整理一下思緒道:“那時候,他身份是鐵輪郡清河鎮一個老員外,我是一個剛出山不到幾天的懵懂孩童。那一天,洛兒姐姐,哦,雒迎謙外相的女兒和孫阿姨在清河鎮稍停休息,給馬賊,就是咱們的人四散出去的一些人要強搶而去,於是衝突便開始了。”
唐夫人與唐潛交換一個眼神,都露出“原來真的與雒加有關,卻是雒家母女成了受害者一方”的意思。唐夫人急急催促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詳細說來。”
楊戈遠便將清河鎮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一遍,頓時屋裏人都沒有做聲的,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