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不敢貿然睜眼去看,急忙回刀又將自己包裹在刀光之中。然而那一件暗器襲擊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響動,他心中奇怪之極,不清楚對手到底在弄什麼,但又不敢睜眼去看,隻好空耗精力將鋼刀舞個密不透風。
屋中天怒與那黑衣人此刻交手正激烈,原本那此刻武藝精絕高出天怒一籌,但他還要時刻地方天露一邊的虎視眈眈,受傷自然打了折扣。而天怒也不管別的,隻想著先解決了這個刺客再作計較,施展全力暴風驟雨一般進攻不休。如此心態之下,一時間誰也不能奈何誰,竟然戰了一個平手。
此時間,周圍巡哨的人們一聲呼喝,早有一百多號人齊聚小院之中,屋頂牆頭都布下羅網,一邊防備著另有刺客上門,一邊準備著阻擊這兩個已經現身的刺客逃走。
飛熊看得院中眾人對付一個明顯新手的刺客早已穩操勝券,便拔步要向屋內進去,與天怒一起雙戰那黑衣人。
隻是驟然之間,靠近楊戈遠榻前的那一麵牆忽然一塊布一樣給人雙手撕開一個洞口,接著一人竄進裏麵,向著榻上的楊戈遠抬手便拍下。
天露情急之下隻好合身向那人撲過去,長劍連顫化作鬥大劍花向那人手腳刺過。那人嘿嘿一笑縮回雙手,急身向旁邊一閃,又一掌向楊戈遠拍下。天露雖心知後麵一定還有人來襲,但也無可奈何,隻好緊跟那人身後沿著楊戈遠榻前飛奔拆招。
那人口中隻嘿嘿冷笑,雙手越來越快隻向楊戈遠劈頭蓋臉拍下,隻在天露一劍刺到時候便馬上縮回不發,引著天露愈來愈離開自己突進來的那個破洞。
飛熊疾步趕到窗前,正要躍身進入時候,屋頂上麵一人忽然直撲而下,燈光之下藍汪汪的兩把短刀向著飛熊兩肋插到。飛熊隻好將抬起的腳步又停下來,挺起鋼刀蕩開那人去。卻不知那人身材瘦小,但輕身功夫實在好的緊,牛皮糖一般隻在飛熊身旁粘著,牢牢纏住了飛熊使之不能進屋去。
穆長河心中緊張之際,忽然機靈一下,伸手入懷摸出一件東西來。他手中原本兩把分水峨眉刺,方才將一把當作暗器向那此刻擲出,此刻隻有一把還在手中。當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便將那一把也用了,將摸出的那東西略略綁在峨眉刺之上,看著還在舞動鋼刀不休的此刻忽然抬聲叫道:“小子,看我獨門暗器!”
那人一愣,慌忙在身前舞動鋼刀要擋住來襲的暗器。不過半晌,絲毫沒有一件東西襲來,他心下疑惑不已。忽然又聽那充滿揶揄的聲音高叫道:“看我獨門暗器!”此刻神情緊張之下,下意識又將鋼刀舞動起來,然而半晌還是沒有什麼東西來攻。
天燕心中明白穆長河是要找機會將暗器擲出一擊製敵,便心領神會長劍前指向此刻胸口刺去。那此刻聽得風聲緊奔自己受傷胸口而來,心中大怒張口喝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們,狡猾……”
便在此時,穆長河陰陰一笑,將手中帶著暗器的分水峨眉刺向轉過臉怒喝的此刻擲去。天燕得到穆長河暗示,早已在峨眉刺觸手片刻急身退後,遠離了刺客周圍。
那此刻心中怒極,聽得身後風聲大緊,分明又是暗器來襲,當下回身便向暗器來臨的近身軌道一個全力直劈,喝罵道:“漢人,狡猾,很的……”一句話尚未完整說出,隻聽“鐺,噗”一聲,他眼前便白茫茫一片,人徹底石化了。
眾人看得清楚,那分水峨眉刺上麵,分明帶的便是一包石灰,裏麵加了一些另外的東西,著實是迷人眼嗆人喉的好暗器。那刺客周圍丈許方圓白色茫茫一片,雖春雨不能墜落一絲一毫這雲霧一般的無數暗器。
穆長河嘿嘿笑道:“我東西原本是準備給官兵們,自己逃跑用的,現在給你使了,看看這效果,嘖嘖,端得厲害的很哪!”
說著,他施施然踱步在一邊將自己給那人大力磕飛了的分水峨眉刺撿回來,向著屋裏一看,頓時魂飛魄散驚聲叫道:“哎呀不好!”
眾人也都急切關注屋內戰況,此刻沒有一個不是心跳提到嗓子眼上,隻見那一側牆壁大洞外麵,撲進又一個黑衣人來,手中鋼刀向著楊戈遠脖子狠狠剁下。
天燕一時間心跳都要停止,全力隻向著窗口要竄進去。飛熊不再理會那牛皮糖的糾纏,奮力隻向裏麵躍去。
一時間,眾人緊忙竄進的時候都在心中叫道:“願蒼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