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秘書直接將車開到了革命公墓,告別儀式已經結束,路警官已經在熊熊烈火中化為一捧青灰。路媽不顧大家勸阻,在火化結束後依舊抱著兒子的骨灰不鬆手。
景北看到了路警官以前和她提起的那個妻子,那時他講大學時開警車送她回宿舍,結果四周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此刻的她出奇的平靜,在一旁安慰著路媽。
不能再看下去了,景北心底浮上一種奇特的感覺,像有一把柔軟的刀子,仔細地劃過心口,鈍鈍的痛感蔓延,看著那些難過的人讓景北感到深深的罪惡。
送景北回家時,蘇秘書一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索性給他暢所欲言的機會,“蘇秘書,有話請直說。”
蘇秘書沉吟片刻,“沈小姐送的那個香水瓶子,蕭總事先並不知情。”
景北沒回應,車內沉默下來,直到蘇秘書熟練地將車子在她樓下停穩。她解著安全帶,半天沒解開。
蘇秘書突然說道,“沈小姐最近又開始神神叨叨的了,她堅持說蕭總已經延遲結婚了,再不結就要大難臨頭了,而且最近蕭總也好像答應了她的建議,所以……”
“他什麼時候結婚?”景北直接打斷了吞吞吐吐的蘇秘書。
“可能下個月。”
“和你們蕭總待在一起時你的話也這麼多嗎?”
“隻是偶爾。”蘇秘書謙虛地回答。
說完蘇秘書就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紙片,緩緩地遞到景北麵前。
景北疑惑,是一張巨額的支票,她看著那一堆零笑了笑,“這是什麼意思?”
“蕭總的意思,他希望你以後生活得更好一些。”平日和善的蘇秘書突然有些淡漠。
很明顯,再次勸她無果後,蘇秘書就開始了公事公辦,執行蕭琛的命令了。景北撚起那張支票,然後慢條斯理地將它撕了,扔進垃圾袋,朝蘇秘書攤了攤手,“抱歉,我沒忍住,別怪我矯情。”
“不會。”蘇秘書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會將錢打到你的舊賬戶上。”
景北捏了捏眉心,這人相處久了是會傳染的,蘇秘書現在和蕭琛一樣固執。
“是不是嫌少?那你應該嫁給他?那樣一來他全部的財產都會是你的,就算你們以後分開了,你離婚所得會更豐厚。”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景北輕笑。
“那你是否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蘇秘書很快接話。
“謝謝你的好心提議,不過齊大非偶。”
景北終於解開了安全帶,在她下車時蘇秘書補充了一句,“景小姐,你爸的那件事不管你相不相信,始作俑者不是蕭總,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找Abby,不要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景北一怔,抬頭看蘇秘書的目光很是嚴肅,隨後嘴角劃過一絲嘲諷,“謝謝你蘇秘書,不過我一直覺得助紂為虐的人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