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努力搜尋著大腦中的記憶,她在蕭琛的chuang上喊其他人的名字?現在想起蕭琛剛才眼中的鋒芒都渾身不舒服,她口中叫的人會是誰?顧晨陽嗎?不對,蕭琛說要替她找出來的人。
莫非是安大哥?景北猛然間坐了起來。思索再三,得出了結論,蕭琛這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沒有這麼好心。
突然想起了黑痣男人給她的那個信封,雖然被人搶去了大半,但好歹還剩那麼點,爬起來找包包,伸手去摸沒摸著,一時心急將包包倒了個底朝天,那一小半的卡片飄到了床下,有些緊張,景北小心翼翼地捏起。
當她掃過那卡片時,看到背麵用鋼筆寫了一串字母和半串數字,看著像賬號加密碼。
愛畫畫的父親向來就喜歡研究這些紙張,景北也略懂一點,這張像是名片的卡片紙在國內很難買到,翻到了卡片的正麵,那行雲流水的小小幾筆勾勒出的Logo正是蕭氏集團的標誌,加上被撕扯的剩下了一半的蕭字。
“蕭琛?”景北的手指頓住了,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黑痣男人給她的信封和蕭琛脫不了關係,但隻有一半她也確定不了。
屋裏沒開燈,隻見電視屏幕上人影攢動,聲音很低,模模糊糊,景北的困意漸漸襲來。
朦朧間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還是在她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穿著層層疊疊的蓬蓬裙,爸媽都圍在桌子前,一家人其樂融融,安大哥捧著一個小蛋糕走來,低頭吻她的額頭,“我們的小公主又長大了一歲。”
場景轉瞬卻換成了一個雞尾酒會,虛幻空靈的畫麵,主人的麵容有一點模糊,但整體的輪廓她卻很熟悉。
茫然四顧的景北忽的被一個人拉住,輕輕一拽就掉進了一個懷抱,他雖然抱著她,但是頭卻別開了,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就朝前方的鏡子瞥去,他竟然沒有任何成像!她就這樣子被拉著走來走去,腳下有種玩太空梭時的失重超重感。
吊燈華麗,流光溢彩,人們穿梭來往,女士們在八卦,男士們在談生意,有個為了討好女孩子的男生在變魔術,把一枚硬幣從一個富家小姐的耳後取出,周圍圍了一圈女生,看得興致勃勃,接著變魔術的男生將一塊黑布抖開,突然一把槍對準了拉著景北的人。
砰地一聲,拽著景北的人緩緩倒下,濺起的血色染滿了她白色的衣裙,暈染出一朵朵瑰麗的紅花。
景北蹲下,顫抖著手要掰開他握著自己的手指時才發現,他竟然是她多年沒見的安大哥,而拿著槍的那個人,微微側臉,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映到他好看的慘白的臉上,正是蕭琛。
蕭琛看著她,露出的是勝利的笑意,微微動唇說了一句話,“謝謝你幫我把他引出來。”
蕭琛用紙巾擦拭著修長的手指,而後對著神情呆滯的景北冷然一笑,隻一抬手,輕輕一揮動,眼前的景象就轟然碎裂,起初是牆壁,桌子,接著是酒會上的那些人,他們的笑容仿佛都定格了,然後宛如那些拚圖的小碎片紛紛揚揚地裂開,大片大片跌落,奢華的如行為藝術表演,整個空間裏隻剩下景北和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的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