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詢問時景北看起來十分冷靜,但隻有她自己知道,手心裏都是冷汗。興許再來一個厲害老道的警察就能看出她那副故作鎮定的表情下的某些細節,或者搬出測謊儀檢查,結果或許能測出她就是這場車禍的罪魁禍首。
“傷者最後的幾句話是和你說的嗎?”警察接著問道。
“是。”景北連忙點頭,繃緊的神經還是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扶上桌子,差點碰翻了上麵的水杯。
“別緊張,隻把你知道的照實說出來就行。”看出了景北的緊張,警察輕笑著安慰了一句,畢竟她近距離目擊了一場交通事故,太冷靜反而不正常。
“他隻說了家人兩個字,就說不出話來了,可能是擔心家裏的人接受不了,當時我還幫忙掏出了他的錢包,裏麵有些錢,估計想要交給家裏的人。”景北沒有說謊,她隻是隱瞞了一些事,以及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匿了那張可能是證物的支票。
“現在傷者還在醫院接受搶救,仍在昏迷當中,目擊證人景小姐說還有一名開摩托車的肇事者跑了,現在正在拚圖。阿鍾你帶A隊去調查那輛貨車司機,查清底細。羅強你負責B隊,跟進所有的證物。這是我列的表,細節你們自己看吧,我就不多說了。”那個警察的頭兒條理清晰地說著。
當聽到證物兩個字的時候景北的心底下意識裏顫了一下,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她偶爾聽到隔壁的警員們的討論,隱隱約約的,什麼黑痣男人本來就是道上的混混,而且他妻子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國也不安分;他最近犯了幾起綁架案,闖了大禍,所以才想逃,如果今天的車禍不是純粹的交通意外,那就是和這些有關係。
筆錄一直做到晚上,景北出來的時候已經很疲憊了,顧晨陽也一天沒離開過,直到她出來後給了個溫暖的擁抱,安慰著,“別多想了,回去喝杯熱牛奶,睡不著就吃一片安眠藥。”
“我想去醫院看一下。”景北偏頭在征詢顧晨陽的意見。
“好。”顧晨陽起初的眼神中是疑惑,隨後很幹脆地答道,“我開車送你去。”
景北原以為顧晨陽一定會好奇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至少會問一句為什麼,但他什麼都沒說,無條件地支持她的做法。
他們到了醫院,人還在急症室,醫生在搶救,門外的長椅上坐著幾個人,應該是黑痣男人的家人,其中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神情呆滯地看著急症室的門一動不動,景北的手不自覺地伸進了包包,摸向那張支票。
突然有護士和醫生推著另一個受傷的人途徑走廊,景北被迫向後退了幾步。一時間,亂糟糟的,她腳下一滑,神情有些飄忽,隻見顧晨陽滿眼驚恐地叫道,“小心身後!景北!”
景北的運動細胞向來不好,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閉眼抱頭,突然覺得一股大力將她拉入懷中,隨後是另一個更為焦急的喊叫,“蕭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