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獨地站在人群中,囂張的北風參雜著刺耳的汽笛聲,搜刮著這個空蕩蕩的城。耳機裏單曲循環著《火柴天堂》,遠處的燒餅攤,黑色的鍋渣混著一點點麻油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那是劣質火腿腸的味道,我還是不由自主地靠近這個熟悉的早餐攤點,就像總是不自覺地掉進那一段浸泡在福爾馬林液體裏的回憶。
我總是有種奇怪的錯覺,自己就像是某一個人的二重身,這種感覺很不好,讓我持久地無法找到自己。這並不是一開始玩家的角色設定,而是遊戲結束後的對號入座。在北方接近冬至的某一天,我在街頭巷尾找到了一位姑娘,她是一個即將逝去生命跡象的活體,在精神的層麵來講。我對她說回家吧,她孤傲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深夜霓虹,向我投之以最後的微笑。我心裏的那個人快速地墜落在天橋下,或在毀滅,在救贖,在絕望,在幻想,在生命中以自己的方式絢麗綻放至落幕,然後整個寒冬就過去了。那麼,我的軀體呢?在這個城市的嚴冬裏。
那些不得已放棄明天才能溫暖擁抱的今天,為何不盡力活到極致呢?我千千遍遍地問自己。
是的,曾經的並州,現在的龍城,隻有冬天還是這麼讓人記憶猶新。每每下雪,我都喜歡喝一杯他最愛的茶。然後長久地站在窗前,看著路上行人來去匆匆,我總是努力睜大眼睛去看清每一張從眼前閃過的臉,附帶著每一個虛假的表情,但這並不影響我以此辨別哪些人有家可歸,哪些人飄飄蕩蕩。我總是心血來潮地奔下樓,去和這些人擦肩然後帶動陣陣寒流。如果,你還在,你一定會說:簡直就是個瘋子。
對,請叫我瘋子。
但是你知道,我隻是喜歡這種穿梭在人海中卻不怕迷失方向的心安。
我叫瘋子,不,這以前,我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韓瀟。在18歲左右就出落得不像話,用閨蜜李欣童的話就是擾亂眾生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