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自有其不變的真理。我希望你真的能夠保持、記住自已來自那,又該為尚在掙紮中的百姓做些什麼。我知道你在經商,雖然那些所謂的豪門士紳看不起商人,但在我們老狄家,決沒人會別視商人。你呢。在官場之上打轉,商號之類的事,就交給下人去處理吧。我們狄家不歧視,不代表別人也會如此。”狄老夫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錢默聞言明白了。看來自已的嶽母大人,最近在長安聽了不少關於自已不務正業,自甘墮落的流言。對此,錢默本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官場這個大染缸裏麵,什麼人都有。做了婊子還立著牌坊的大有人在。商號,有幾個家裏沒有呢?偏偏這些家夥還腆著臉,瞧不上商人。
想到這,錢默露出了然的笑臉道:“老夫人,您請放心。默知道怎麼做了。不過是隱在暗中操作罷了,這難不住我。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對商號的事管得也不多,大部分是由家中的下人在打理。”
“嗯。你明白就行了。現在的朝堂看似平靜無波。但平靜下的激流卻是最凶悍也最殘酷的。你在一年多的時間,爬到先在這個位置,是沒法後退了。朝庭,說白了就是一個江湖。進來了,你就別想輕易的離開。身不由已。是江湖的規則,同樣也適用於朝庭。你可以退避,可以不留戀,但到時決定這些的都不會是你自已。而是朝臣與皇上角力,妥協下的結果。你隻要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狄老夫人再次提示、叮嚀道:
錢默這時對眼前的老夫人,自已未來的嶽母大人,有了不一樣的印象。她是那麼睿智,敏感,甚至可以透入人心。從她從後堂出來到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在叮囑之餘。都替自已解釋著官場的殘酷。但又沒有半分恫嚇自已的意思。反而處處顯示著擔憂與嗬護之意。
錢默恭敬地施禮而謝道:“是。老夫人。默以後自當慎言慎行,不求多顯貴,但求將來可以全身而退。其實默也早有此想。惟身不由已。”
一直側身傾聽著母親與心上人對話的安平公主笑道:“其實你隻要做得不是太過。朝中也沒人會找你的麻煩。原因很簡單,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你就一初出毛廬的小家夥,不值得他們出手教訓。再加上你屢次對敵人所表現出來的悍不畏死,他們也懶得去惹你這個亡命之徒。”
“嗬嗬……沒想到出手狠辣還有這樣的好處。”錢默苦笑道。
狄老夫人瞪了安平一眼道:“安平說的其實隻是一個方麵,另外:安平與你在一起那麼久,我們家在朝中的一些好友,都明白了這丫頭的心事,對你也就多了幾分關照之意。不怕死的,那些老家夥見得多了,他們會怕?錢默,千萬別把自已想得太強了。隱藏著的凶悍才最讓人害怕。暗處永遠較明處讓人心寒。這個道理你要牢記。有些小動作,做過也就算了,別將所有人都當傻子。這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什麼事都會露出來,差的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