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教人有愛心、有良知地學好向善,魔鬼就找地方教人如何地貪婪攫取,如何隻為自己考慮地自私自利。並把教育他孩子的那些所謂“至理名言”的歪理邪說,一點不漏地都傳授給了平民百姓。讓他們把“一分不值”的良心與愛心,都拋給了豺狼;把世代相傳下來的淳樸與誠實,都拋給了毒蛇。教他們學會了虎狼那一套的威迫利誘,學會了狐狸那一套的東誆西騙,並不惜一切代價地急功近利,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總跟在魔鬼身邊的那個大肚子老鼠,有些不理解,向他的大王提出了疑問:“大王費盡了腦筋,好不容易為孩子們探索出了這麼一條‘偉大而光明’的道路,為何就這樣輕輕鬆鬆、毫不珍惜地教給了別人呢?他們學會了這一套後,避免不了地就會與你的孩子爭飯吃,到時候吃不飽、造不夠地添不飽肚子該怎麼辦呢?”
魔鬼笑笑:“水要是不夠深廣,就不會藏住大魚,隻會生存一些小蝦米;樹木要是不夠高大茂盛,大鳥就無法在上麵棲身,即便是小鳥,也是暫時歇腳的過客;草木要是不夠豐盛,虎豹就無處藏身,搞不好就會活活地被餓死。”他摩挲了一下老鼠精的大肚皮,“這個東西要想吃飽,可不是一件毫無學問的小問題。而要想把它弄飽了,還得安安全全地使其不至於炸開,那可是一件不可忽視的大問題——這個問題得有大手法、大智慧才能夠解決。耶和華孩子的手下,把我孩子們盯得越來越緊了。孩子們在刀刃上行走,時刻都有危險,要不找一些傻子出來打打掩護,怎麼能行呢?要做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他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地真假難辨。這樣,他們就不知道哪個是我的孩子,哪個不是我的孩子了。也隻有這樣,在真假難辨之中,才能夠給孩子們一個更好地保護。要知道,憑著那些人豬一樣的資質,以及驢一樣的頭腦,你再努力地教他們,又會學到什麼樣的精髓呢?充其量也就是深水之中養肥了的小魚,茂盛樹林中的小鳥,豐盛水草中的小兔子……它們最後會成為誰的美餐?要知道,狼與狗的外形,基本上是難以分辨的——可不管走到哪裏,狼它隻會吃肉,而狗始終卻忘不了吃屎。”
“大肚子”好像有所理解,卻又提出了個新的問題:“大王這般講來講去地,耶和華孩子又那般講去講來地,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他舞動著兩隻小手,“我聽說不少的地方,聽了耶和華孩子的經後,又和你的孩子們決裂了,都配合著那小子的手下,在到處清算你的孩子呢!”
魔鬼很是無奈地把頭一搖:“這是在所難免的,是你躲也躲不過的,避也避不了的,隻能看哪個命大福大造化大了。”
老鼠精不以為然:“如果讓耶和華的孩子,沒有空閑地到處跑起來,顛起來,那不是更好嗎?就像以前那樣。大王想想看,他沒有時間講狗屁的破經了,你的孩子們不就更加安全、自在、逍遙地得以享受晚年了嗎?”見魔鬼沒說什麼,湊到了他的身邊,“大王如今的這兩隻手裏,不是正攥著旱鬼與火鬼呢嗎?為什麼白白地讓他們嗑著米粒地養著,而不拉出去活動活動呢?”他一眨不眨地望著高米爾,“近來我見小虎妞與旱鬼好像搞擰巴了,也不知因為什麼。一個天天撅嘴胖腮地生著悶氣,一個性情大變地每日發著脾氣。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啊,要是哪一天鬼頭跑了,也拐帶著火鬼跟著去了,那該如何是好呢?到時大王再想幹什麼,不又人單力孤了嗎?”他焦急地為高米爾想著問題。
對於小虎妞因為什麼生氣,旱魔因為什麼發脾氣,魔鬼心裏明明白白,他從“黑寡婦”那裏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小虎妞伴著一個身體時好時壞的幹巴貨,當然會生氣了;而旱魔身體動不動就不應事了,他避免不了也要鬧著心地發發脾氣了。
魔鬼覺得“大肚子”講得有一定的道理,既要讓兩個鬼頭沒了退路,沒了念頭,又要讓耶和華孩子閉上嘴巴到處跑起來才行。
這日,高米爾正與兩個魔頭閑聊,神偷猴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賊頭賊腦地望著兩個鬼頭,欲言又止地對高米爾說:“大王,不好了——”
高米爾見其這般,故意大著聲音問:“到底什麼事,把你慌張成這個樣子啊?”
神偷猴又賊眉鼠眼地望了望兩個鬼頭,縮頭縮腦地還是有些不敢往下說。
旱鬼與火鬼以為那貨有重大的事情,要私下裏向他的大王稟報,知趣地起身就要離開。
高米爾生氣了起來,極不耐煩地叫了一嗓子:“不要吞吞吐吐地,有話就講,有屁就放。兩位道友又不是他人,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有什麼背人不好當麵講的?”
賊猴子見高米爾發了火,便哆哆嗦嗦地說:“恰恰就是兩位大王的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