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門外,如蝗的箭雨逆襲而來,閃著寒光的箭矢紮進原本還在射程以外的人群。密集的方陣受到致命的打擊,成片的人倒下,白光不停的閃動。原本就不太整齊的隊列,此時更像是癩子的腦袋,禿子的頭頂。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南、西、北三個方向的弓箭手不多。雖然拋射對密集型的方陣傷害極大,但是,如果弓箭手的數量不多,所能造成的傷亡也有限。
如果守城軍早來這一手!我想到這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東城門便沒有這般幸運了,在剛剛支援過來的三千弓箭手箭雨的覆蓋下,成批的人倒了下去。離城牆三十餘米處,幾乎成了一片空白,仿佛那裏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幹淨。
而且,幸好在攻城戰中死亡後,是不會掉落物品的。不然,單是這樣一次拋射,長風幫便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白衣公子卻是被打擊得懵住了,嘴裏隻是無意識的吼,“退,快退!”
不用等白衣公子發號施令,那些被流矢射中或沒射中的玩家,轉身就往後跑,與身後還沒反應過來的法術師橫隊撞在一起,好不容易整頓好的陣形刹那間就崩潰了。
如果繼續這樣混亂下去,隻怕東城門外真的就會兵敗如山倒了。嘈雜混亂的場麵讓白衣公子一下醒過神來,經常組織打寶活動讓他對這種突發事件多少有點處理經驗。趕緊打起精神穩定隊伍,安定人心。好在那些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醒悟過來他們是來攻城的,而且這是遊戲,死了重來過就是。
混亂的場麵慢慢得到控製,隊伍也穩定下來,法術師們開始朝著城牆上回擊。城牆上的弓箭手又做了兩次拋射,但那些箭雨卻也射不到三十五米開外。
慢慢的,更多的法術師安下心來,原本稀疏的還擊法術變得密集起來,城牆上的弓箭手又開始成批的倒下。
經過這一場意外,再想將已經混亂了的隊伍排得整齊是不可能了,隻能亂中求勝。而且還有另一個希望,那就是南城門能盡快破門。
南城門。
在我看到城牆上的弓箭手擺出拋射的陣勢後,就知道事情要壞。看來不能再隱藏實力了,而且東城門已經成功的將城內的機動兵力吸引過去,到破門的時候了。
騷亂的方陣在夜戰八方的安撫下,很快就平靜下來。法術師的還擊變得更加猛烈,一直藏於陣後的八千五階法術師,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迅速加入戰團。
南城門外的戰鬥一下子呈現一邊倒的場麵。
挑選出來的二十名突擊手在強大的法術的掩護下,迅速衝向城門。刺客們被集中到正對著城門的中路,離城門不過十餘米。
城牆上的弓箭手數量越來越少,對我們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衝到城門前的突擊手們,舉起手中的武器,使勁砸向城門。中路的刺客抬起手的弓,換弓射箭,一支支箭矢如流星般朝城門飛去。
早在白衣公子傳音說城門對法術攻擊免疫的時候,我旁邊就有人想到刺客的弓箭屬於物理攻擊,對城門應該有效,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千多名刺客集中朝城門射擊,翻飛的箭矢猶如被捅了窩的馬蜂,帶著“嗡嗡”的聲音撞向城門。城門上馬上傳來一陣密集如雨的撞擊聲,成片的紅色傷害數字從城門上飄起。重疊的數字使得原本鮮紅的顏色變得深紅發黑,那比人還長的血條頓時空下去一半。
整裝待發的五千五階俠士擁向城門,將城門前的空地塞得滿滿當當。
拉弓,引箭。又一輪箭雨飛向城門,那尺多厚的鐵樺木城門仿佛不堪重負般,發出“嘎嘎”聲。
已經見底的血條在二十名突擊手的攻擊下,終於消失。那兩扇丈餘寬,十餘丈高的城門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向後倒去。越倒越快,最後“轟”的一聲,砸在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
寬大的城門落地時帶起的大風將附近街麵上的灰塵吹了起來,霎時間,城洞裏迷漫著黃色的塵土。
站在最前麵的突擊隊員被這陣塵土轟個正著,黃蒙蒙的灰塵暴裏馬上傳一陣陣的咳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