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沈懷安已經吃了藥,雙.腿恢複了正常,她的手裏握著酒瓶,眼眸絕狠的看著他,“懷安,你冷靜一點。”
沈懷安這個樣子,沈聿承擔心她會傷了自己,剛動一下,啪的一聲,沈懷安手中的酒瓶就被敲碎了,玻璃抵著自己的脖子。
碎片的鋒利刮破了她的肌膚,流出了血絲。
沈聿承不敢動了,“你冷靜一點,我不動就是了。”
沈懷安眼睛裏含淚,“沈聿承,我說過,不要碰我。”她的身上……
聲音沙啞,隱約夾帶著顫音,她似乎真的嚇到了,情緒波動得很。
“你先冷靜,不要激動,我不碰你,你先把酒瓶放下來。”陸邪說過,她的情緒不能太波動,會再次暈倒的。
沈懷安不聽,她緊緊的握著酒瓶,生怕沈聿承會突然衝過來,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哭過的她,在這一瞬間,淚流滿麵,對不起,沈聿承,對不起。
她無聲的道著歉,卻不能說出這一聲的對不起。
看著她的眼淚,沈聿承的心就像是被刀狠狠刺進了。
“懷安。”
情緒的波動引發了舊疾,沈懷安的眼前一黑,手中的酒瓶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軀。
原本粉.嫩的小臉上瞬間蒼白了一片,一雙有神的眼瞳此時緊緊的閉著。
沈聿承的心痛極了,可是他卻不能說出來,他抱著她的身子,小聲的呢喃著,“沈懷安,我愛你。”
麗薩在樓下似乎聽到了樓上有聲音,連忙跑上來看看,看到臥室裏滿地的狼藉,沈懷安被沈聿承抱在懷裏,似乎暈迷不醒。
她連忙去給陸邪打電話,請他趕過來一趟。
“阿承,你怎麼回事,上次不是警告過你了嗎?”陸邪來得時候,再次給沈懷安打了點滴,他對著沈聿承說道。
沈聿承的氣息微冷,臉龐冰冷,一言不發,任由陸邪指責。
陸邪歎了口氣,“懷安這病越發的頻繁,再加上她的身心疲憊,隻怕我的藥緩解不了她的病情。”才短短的幾個月,沈懷安已經不止兩次暈倒了。
聽到這話,沈聿承才轉過頭去看陸邪,他冷靜的問道:“有什麼辦法可是治?”
見沈聿承問了,陸邪歎了口氣,起身說道:“懷安以前都是和傅雲城在一起的,她所吃的藥也是傅雲城給的,我想懷安的病,傅雲城是最清楚的,傅家是醫學世家,如果能讓傅雲城來一趟的最好。”
陸邪實話實說,沈懷安以前的藥物都是用傅家提供的,身體裏早已熟悉了傅家的藥物,這個時候,傅雲城應該是適合的人。
等陸邪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沈聿承的黑瞳動容了幾分,“傅雲城?”
陸邪走到了沈聿承的身邊,“我知道你不喜歡傅雲城,可是如果你真的希望懷安好,最好是去傅家一趟,跟傅雲城拿一些藥。”
之前接觸過傅雲城幾次,他是個溫熱雅潤的人,對人處事都很溫柔,對沈懷安更是情深,如果告訴他,沈懷安有難,想必傅雲城不會坐視不管的。
陸邪交代了麗薩幾句之後便離開了島嶼別墅,隻留下沈聿承一個人在書房裏,他背對著大門,目光遙望著窗戶外波光粼粼的海麵,上麵陽光閃閃,他忽而想起剛才在房間內的一切。
那麼劇烈的抗拒以及眼淚。
在沈聿承的記憶中,沈懷安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是她這一次卻哭得那麼傷心。
過去的五年內,沈懷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變化這麼大,為什麼那麼抗拒他,甚至讓他碰一下都不行。
沈聿承痛苦閉上了眼睛,想要將這一切全部都拋到了腦後,這個時候,麗薩來敲門了,“先生。”
“進來吧。”
麗薩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沈聿承,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憂鬱,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麗薩不敢問,“麗薩,幫我準備一張去s國的機票,另外,替我聯係傅家少爺,就說我要見他。”
麗薩吃了一驚,“先生,你這是……”傅家少爺,那不就是之前送太太回來的傅雲城。
“照我的話去辦。”沈聿承沉著聲音說道。
麗薩低下了頭,“對不起,先生,那請問先生要什麼時候的機票。”太太昏迷不醒,去見傅雲城,大概是為了太太吧。
沈聿承沉默了幾秒,良久,他的聲音灌進了海風,傳進了麗薩的耳朵裏,“明天的吧。”